利用自己在京城待職多年,對京城地形了如指掌,甚至被諸多達(dá)官貴人請到府上拉攏的優(yōu)勢,呂天麟把京城幾個有名的貪官府上偷了個遍,不偷不知道,一偷嚇一跳。光是過千兩的銀票,一個月下來竟然偷了十幾張,金銀細(xì)軟更是不計其數(shù)。粗略一算,就算當(dāng)個貪官,沒個十年八載也貪不了這么多,關(guān)鍵是,竟然還沒有人去衙門喊冤。
當(dāng)官有什么好?還是當(dāng)賊自在。有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們這群貪官從老百姓手里搜刮的贓錢,老子就替你們還了。
所以,呂天麟會如此出名,不但江湖上名聲如雷貫耳,民間更是如聞菩薩。每當(dāng)貪官府上的銀票細(xì)軟不翼而飛的時候,每當(dāng)一些窮人家中莫名地出現(xiàn)銀子的時候,現(xiàn)場都會留下一朵由木炭雕刻而成的花朵,“炭花大盜”這個美名,也就傳出去了。
大寧元洪二十一年,呂天麟的家忽然被圍,來者穿著便裝,但看架勢都是高手。
露餡了?呂天麟也被嚇得不輕,甚至后悔每次留在現(xiàn)場的信物“炭花”,難道衙門里那群酒囊飯袋,真的能從“炭花”這個信物,聯(lián)想到那個待職多年的“探花”?
“妙,真是妙!”待呂天麟打開院門,一老者站在門口,滿臉的慈祥,看了看堆在院子角落處的木炭,繼而哈哈大笑,似乎不是來拿人的,何況官府拿人,也沒必要讓捕頭換上便裝。等等,這個為首的男人,怎么女里女氣的?好像有點眼熟……前不久自己被禮部劉侍郎請到府上喝酒時,這個人好像也在場……“陳公公?”
“哈哈哈哈,呂探花竟還能記起老奴,著實讓老奴受寵若驚啊!探花郎,別來無恙否?”看來呂天麟真的沒認(rèn)錯人,眼前這個男子,乃是“青衫營”掌印太監(jiān)陳方。別看只是個太監(jiān),此人剛剛掌握了這個國家最大的密探衙門“青衫營”的實權(quán),雖說僅是五品的職位,卻是個連當(dāng)朝一品大員都要退避三舍的人。
“公公大駕蒞臨,蓬蓽生輝也!公公請!”
“探花請!”
“公公此行,所為何事?”
“呂探花,老奴此行時間緊迫,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要你去陛下的御書房里,偷一樣?xùn)|西!”
“公公說笑了……呂某僅一介書生耳,哪里曉得偷盜之術(shù)?”
“哦?”陳方聽罷,笑著看了看墻邊堆著的木炭,之后從袖筒中取出了一枚略有殘破的“炭花”,“敢問呂探花,可知那‘炭花大盜’,緣何能猖獗于京城???”
“還請公公賜教!”此時,呂天麟的衣衫早已濕透。
“當(dāng)今圣上昏庸,貪官污吏橫行,那‘炭花大盜’,自然是有得偷!如若明君登基,朝綱廉明,那‘炭花大盜’,豈不是要餓死?既然抓不到那‘炭花大盜’,倒不如想辦法斷了他的財路,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陳方此言一出,呂天麟一顆心反倒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