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元龍的工地上,因為安全措施沒有做好,跌落的板材差點砸到夏若,當(dāng)時魏卓飛用身體護著她,第二天要求總包開除了所有責(zé)任人。任誰都明白,當(dāng)一個男人愿意用生命保護一個女人,那么他們的關(guān)系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同事。
肖國華的煩惱也是謝強的煩惱。嚴(yán)格算起來,夏若的嚴(yán)謹(jǐn)減輕了他的責(zé)任,但也讓他少了很多“收入”。就像這次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電線管沒有使用彎頭,這是再微小不過的事情,監(jiān)理作勢指責(zé)一下施工隊,收點錢,簽上字,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只要封上混凝土,誰也不會知道里面是什么樣。
“謝監(jiān)理,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夏若微笑著,王明華與肖國華,或者說與總包有什么關(guān)系,既然謝強不愿意說,她也就不深究了,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自己的難處,只是囑咐他盡量多花點時間在現(xiàn)場監(jiān)督上。
見夏若并未像往常一樣看一下現(xiàn)場再走,他攔住了她的腳步,“夏小姐,魏先生一點要去項目部簽幾份文件,他囑咐我,如果看到你,讓你稍等一下。”他只是轉(zhuǎn)述,但覺得有些奇怪,“是不是魏先生對王明華也……”
“不要作無謂的猜測。”她假裝看了一下手表,“我可能來不及等他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會給我打電話的。”她想了想,看著工地上穿著工作服,汗如雨下的工人,每個人的皮膚都被曬成了棕色,身上滿是塵土砂漿,“今天的事先別對美達說,美達一向不用生人,估計這次只是礙于人情。就像肖工說的,工作都不容易,那些工人跟著王明華也不過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
謝強看著烈日下遠去的身影,他知道,雖然不是同一公司,但夏若是魏卓飛一手教出來的,她在工作上的認真、謹(jǐn)慎或者說冷酷無情與他一模一樣。可是,不經(jīng)意間,又會流露出讓人難以察覺的體貼,也正是這種仁慈,使得別人有機可乘。“算了,我都這把年紀(jì)了,何苦做那些缺德的事情,錢再多也帶不進棺材。”他自嘲地搖搖頭,快走幾步,追上了夏若,“夏小姐,魏先生似乎有事與你談,我想他也快到了,去辦公室等他一會吧!”
“這樣啊?”夏若下意識皺了一下眉,“我給他打電話吧,關(guān)于王明華,還要你多多費心了。”她看著電話號碼,最終還是摁了下去,“卓飛,不好意思,上午比較忙,你找我什么事?”她的聲音帶著微笑,臉上卻帶著感傷,手機的雜聲中聽得出,他正在車上。
“你在哪里,五分鐘后我就到恒遠了。”他收起手上的文件,示意司機加快速度。
夏若也加快了腳步上車,遞給司機一張紙條:“我約了人一點見面,已經(jīng)離開了。你有什么事電話中說吧……”
“夏若,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既然你說明天……”
“好,明天上午十點,我去你的辦公室。”
“不用上午,明天晚上,我在你家樓下等你。”不等她回答,他掐斷了電話。
看著“上次通話35秒”,她愣了三秒鐘,無奈地笑著,“魏卓飛,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小丫頭了。”收起電話,從后照鏡看著后座局促不安的廖奕鑫,“從剛才的事情中,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沒料到突然被提問,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從那通簡短的通話中,他更加確信夏若與魏卓飛存在著不正常關(guān)系,“我知道了,我會告訴季詩云,明天上午十點,您和美達的魏先生有公事要談。”
他加重了“公事”兩字的讀音,讓夏若哭笑不得,為他的自作聰明:“在連城的時候,施工隊長是不是告訴你,只要你簽字了,就不會有問題,大家應(yīng)該相互照應(yīng),設(shè)計與施工唇齒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