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旅所有對外聯(lián)系的電話全部不通,同時西面的敵人也突入營垣,接著旅部前后都發(fā)現(xiàn)了敵人,展開了巷戰(zhàn),我始下令突圍。當部隊突圍時,仍有部份軍官盲目執(zhí)行榮臻不準動的命令不肯走,最后由士兵架著突圍而出,始免于被日軍俘虜。
據(jù)此,此地即使是最早的還擊記載,也是在二時之后了(而實際上綜合多方記載看,中國軍隊第七旅還擊后旋即突圍,比如有“既接近始用機關槍掃射,旋由后門退走”的記錄。于是趙鎮(zhèn)藩關于突圍前1個多小時已與日軍“激戰(zhàn)”的回憶明顯有誤記之嫌,第七旅開始還擊的時間應更遲)。在第七旅為了脫離營房和陣地,而開始向日軍“還擊”時,中國警察們?yōu)榱藞允貚徫缓涂箵羟致缘膽?zhàn)斗,已開始了不止一個小時(馬路灣的警察還擊開始算,則已開始了約有3個小時)。
據(jù)此,可以依據(jù)現(xiàn)有史料得出結論了:
沈陽市區(qū)的中國警察們,打響了十四年抗戰(zhàn)的第一槍。
值得多提到一筆的是,無獨有偶,實際上不僅九一八事變的抵抗從警察們開始,1932年1月28日,“一二八”事變抵抗日寇侵略的第一槍,也是上海的警察們打響的。
據(jù)當時出版的民國書籍《國軍淞滬抗日記》的記錄,“一二八”事變最早的戰(zhàn)事情況是這樣的:
……第六中隊警士六人,在天通庵與興通記路口所設之沙袋等防御工程處防守時,已深夜十一時四十分,忽發(fā)現(xiàn)日軍鐵甲車數(shù)部,載日海軍陸戰(zhàn)隊三十余人,守警詢以口令,日兵即開機關槍,六警當即抵抗,以步槍還擊,然以眾寡不敵,乃向橫濱路方面退卻,并向駐守該處之公安局第六中隊隊長孫謀報告,孫隊長聞訊,馳援,以日兵掃射甚猛,歷十余分鐘,不支而退。時天通庵車站巳被日軍所占,乃于青云路集合,復得憲兵第六團機關槍隊之應援,當即極力反攻力戰(zhàn)二小時,十九路軍第五團亦聞訊趕至,加入作戰(zhàn),日兵遂被我軍包圍繳械,并繳獲鐵甲汽車三部,其中一部巳毀壞,余二部尚可應用。
1932年2月2日上海《申報》也以《警察大隊之戰(zhàn)績》為題予以了報道:
市公安局警察大隊第六中隊,于上月二十八夜十一時五分,由區(qū)隊胡鳴平率領長警(注:長警,警長和警士,類似于今天“干警”的稱呼)十余名,擔任天通庵路同濟路口,與敵抗戰(zhàn),沖鋒數(shù)次,傷警士數(shù)名,當時擊壞敵軍鐵甲車二輛。是夜日飛機三架。在空中拋擲炸彈、傷警士腿部,無大礙。翌日(二十九日)下午一時,幸經(jīng)十九路軍隊之機關槍增援,故日兵無法沖破我陣地。
受傷之警士八名姓名如次:龐香五、張廷棟、張九江、郭景元、劉仁選、趙煜三、周得權、譚漢廷。內以劉趙兩警傷勢最重。
前日會同各師長共謁委員長,王師長(注:是指87師師長王敬久)聲稱,此次警察參加作戰(zhàn),實開全世界警察之新紀元。且以敵之海陸空軍同時作戰(zhàn),因之獲得許多經(jīng)驗,實深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