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在生活中確實做到這點了嗎？”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馬上就忘了，但是那種場面很快又會出現(xiàn)。”
“這么說來，這種夢只有夜晚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吧？”
“最近不一樣了，連睡不著的時候也……”
她說了一半又停住了。保羅?多利斯德爾瞪著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她，等她接著說下去。但她躺在那張牙醫(yī)手術(shù)椅似的診療床上，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說了。
“玲王奈，你吸食過毒品嗎？”
玲王奈依然沉默。
“玲王奈，我不是警察。我問的事和道德問題沒關(guān)系，這僅供診斷你的病時作參考。”
她睜開眼睛，平靜地回答道：“我喜歡毒品，至少比起做愛來更喜歡。”
心理醫(yī)生臉上露出他早就預(yù)料到了的表情。
玲王奈接著說：“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糕，也知道我經(jīng)常害怕，是因為自己對不吸毒就活不下去這個毛病感到擔(dān)憂。我知道你會說這么做對身體很不好，我自己干脆就先說了。”
“你吸食過安非他命①嗎？ ”
“那是什么？我沒聽說過?？梢缘脑?，能不能不要提及那些我以前吸過的毒品，對我來說，毒品和性愛都一樣離不開。你要我說出吸過那些毒品，就像讓我坦白跟我上過床的男人名單似的。
“但我不想為我吸食過那么多種毒品的錯誤辯解。毒品對我來說，不像其他好萊塢女星那樣只是出于一時好奇或是追求一時的快感……不，也許也有這種原因，但我吸毒不是純粹為了好玩。我怕自己有點兒說不清，怎么說呢？就像花兒需要水那樣，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基本的需求。我對自己還活在世上都感到相當(dāng)不安，不，應(yīng)該說感到恐怖和罪惡感。我甚至覺得自己不配自由自在地活在世界上，這種感覺很難解釋清楚。”
玲王奈說完又陷入沉默，心理醫(yī)生也沒有慫恿她接著說，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該怎么說才好呢？不管用英語、日語，還是其他我會說的語言都表達(dá)不出來。為什么我會活得這么辛苦，自己也覺得很奇怪。有時光想這件事就快把我折磨瘋了。你看，我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至于為什么會變得這樣，有時我覺得自己知道，有時又覺得什么都想不明白，管它去呢！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么下去真不行了。你只要看我想來找心理醫(yī)生治療，就知道我有多糟糕了。只要我平時自己一個人在家，就會覺得心里好難受，好難受……總之，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不，醫(yī)生，我還沒有把一切告訴你。我想，你以前從沒見到過我這種病情，這能成為你難得的一個病例。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里害怕極了，這才會變得離不開毒品了。”
“可是人一旦接觸毒品，就等于是把自己的人格都賣給它了，因此毒品會讓你無法自控，只能變得更傾向于使用暴力。”
玲王奈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你說得對，這個問題我也想到過，壞事只會變得越變越壞，依靠毒品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
“你在吸食毒品時會出現(xiàn)那個場面嗎？”
“不會。但是毒品的勁兒快過去時會出現(xiàn)。”
“你有男朋友吧？ ”
“你是問保持性關(guān)系的那種男朋友吧，沒有。”
“好萊塢難道沒有一個你愛慕的男人？”
“好男人倒是不少，但那些人都只肯跟你玩游戲，是危險的游戲。就像一副牌里有好多張大王一樣。我和那些白人玩撲克時，一開始他們都會讓我先贏幾把。”
“只是你自己單方面覺得危險吧？”
“才不是呢，真的很危險。就拿做愛這件事來說，也是充滿危險的。”
“你不喜歡和男人做愛？ ”
玲王奈想了想回答道：“喜歡，又不喜歡。”
“你是同性戀者嗎？”
“我自己也不清楚，有時候我又覺得是。醫(yī)生，我現(xiàn)在的不安也許和缺乏性生活有關(guān)，我現(xiàn)在在性生活方面采取禁欲主義，寧要毒品也不想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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