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新鮮勁兒過了可能就不想要了。”
“那她怎么回事啊,新鮮勁兒能維持一年多?”她邊說邊認真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喬直生。嗯,是長得還不錯,勉強能算個校草級的,稍微打扮一下扔選秀節(jié)目里就能冒充青春偶像選手。人也挺好的,跟誰都合得來,四面討巧、八面玲瓏的風云人物一枚。最主要是專一,對她還特別好。這樣一想,熙瑤眼紅這么久似乎也說得過去。
“呃……”喬直生啞口無言,低頭又去吃面包,吃了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含糊地說,“可能是,與人斗其樂無窮吧?”
對,知夏后來總算想明白了,就是與人斗其樂無窮。與其說熙瑤是想要跟喬直生在一起,倒不如說熙瑤不知不覺中已深深迷戀上跟她斗時的樂趣。不然的話,為什么每次她們爆發(fā)之后,一連好幾天都能看到熙瑤趾高氣揚地招搖過市呢?那根本就是在享受勝利之后的果實和滿足。
但知夏總算也贏了一回,而且這次她自認為贏得很徹底,畢竟畢業(yè)之后,她就可以把熙瑤這個難纏的潛在情敵遠遠甩在身后,然后跟她的直生雙雙把學上。
所以,當喬直生在假期里的一天忽然在電話里跟她說“知夏,我可能去不了南方了”時,知夏愣怔了很久。
她以為他在逗她,緩過神來說:“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我受不了?!?/p>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知夏心里那顆小心臟立刻七上八下起來,可她還是執(zhí)著地等待著從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哈哈大笑說“傻丫頭又上當了吧”。
“對不起啊知夏。”他說。
知夏想要摔話筒,卻沒有一丁點的力氣,整個世界仿佛在瞬間崩塌,眼前一片昏暗。喬直生見她沒有反應,擔心得不得了,著急地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兒給她道歉:“知夏,你怎么不說話了?”
“我說什么還有什么意義嗎?”知夏說完就掛了電話。
躺在床上,知夏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翻身趴在枕頭上,心里憋得難受,想要哭,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熙瑤得意的表情,便也哭不出來。半個小時后電話再響起,媽媽在客廳里喊她,她不應。過了一會兒客廳響起敲門聲,聽見媽媽的聲音從客廳里傳進臥室:“直生啊,來來來,坐沙發(fā)上,考得怎么樣啊?”
“還行?!笔撬穆曇?,“阿姨,知夏在家嗎?”
“在在,我給你叫她去?!?/p>
知夏不想在家里說這件事,出了臥室直奔門外,她媽媽喊她她也不聽。喬直生尷尬地看看門口,又看看知夏媽媽,她媽媽朝門口示意了一下,喬直生這才像是得到特赦令一樣沖了出去。
他在小區(qū)門口追上了她,拉著她的手不放,她掙扎,他更加用力。直到她回過頭,他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哭了:“為什么啊,為什么啊,我都跟她說了我們會去一個學校,為什么???”
他看著她,心疼不已,卻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
“你說話?!彼税蜒蹨I,固執(zhí)地盯著他。
他低下頭去:“我媽把志愿改了?!?/p>
“你媽說改就改??!”她使勁甩開他的手。
他急忙認真地看著她:“她改了給我交上去才告訴我的,知夏,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p>
知夏只覺得轟然一下,本來破碎的世界,徹底被夷為平地。她一個人站在廢墟上,再也找不到一丁點從前的痕跡。眼淚從她的眼眶里,一顆一顆往下掉。
“你別哭,別哭啊。”他過來拉她的手,她固執(zhí)地一次又一次甩開他?!拔胰W校里改,知夏,你等我,我這就去改?!彼f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