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簡易直接。
比如學生張元沖問:“二氏(佛、道)與圣人之學所差毫厘,謂其皆有得于性命也。但二氏于性命中著些私利,便謬千里矣。今觀二氏作用,亦有功于吾身者,不知亦須兼取否?”
王先生的回答是:“說兼取,便不是。圣人盡性至命,何物不具,何待兼取?二氏之用,皆我之用:即吾盡性至命中完養(yǎng)此身謂之仙;即吾盡性至命中不染世累謂之佛。但后世儒者不見圣學之全,故與二氏成二見耳。譬之廳堂三間共為一廳,儒者不知皆吾所用,見佛氏,則割左邊一間與之;見老氏,則割右邊一間與之;而己則自處中間,皆舉一而廢百也。圣人與天地民物同體,儒、佛、老、莊皆吾之用,是之謂大道。二氏自私其身,是之謂小道?!?/p>
中秋之夜,月白如晝。王陽明設席于碧霞池上,門人在侍者百余人。酒半酣,歌聲漸動。久之,或投壺聚算,或擊鼓,或泛舟。
面對此情此景,王陽明興之所至,慨然吟詩《月夜二首》:“處處中秋此月明,不知何處亦群英?須憐絕學經(jīng)千載,莫負男兒過一生!影響尚疑朱仲晦,支離羞作鄭康成。鏗然舍瑟春風里,點也雖狂得我情?!?/p>
這里面,充滿著對桃李灼灼的欣賞,有知性的傲慢,也有理性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