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本以為自己的笑聲會引起護衛(wèi)的注意,未曾想,居然沒有一個人過問。
“區(qū)區(qū)奴隸,你就是笑死,也沒人會管你。”張儀冷嘲熱諷地反擊回去。
宋初一擁著被子躺下,對他的話毫不在意,轉而懶洋洋地道:“你如何落到這個地步,我倒是看出一兩分端倪。一點兒也不識時務!沒有絲毫還手的力量,居然還妄圖激怒我,于你有何好處?”
張儀愣了一下,旋即垂眸沉思起來。在楚國相國的百余門客之中,他敢說自己的才華不在任何人之下,他心有抱負,卻一直輾轉不得志,原來竟是敗在這些小事之上嗎……
宋初一閉上眼睛,她的心里卻不似表面這樣平靜,她前世從來沒有見過張儀,但是對這個名字卻如雷貫耳——未來大秦的相國!
初聽見“張儀”這個名字,宋初一還以為是重名,聽他講述經(jīng)歷之后才確定其身份。不管如何,結交張儀有利無弊。
宋初一自醒過來便風餐露宿,縱然此時馬車顛簸,她擁著暖暖的棉被也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趙倚樓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摸到這樣好的被褥,這樣精細的草席,躺在上面,激動得久久不成眠。
宋初一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色朦朧。她微微動了動手臂,入手一片溫軟,她怔了一下,伸手摸了又摸,腦中猛然空白了一瞬……這個物什……是……
“趙小蟲!”宋初一冷颼颼地喊了一聲。
趙倚樓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往她身邊湊了湊。
“趙小蟲!”宋初一一聲怒吼,猛地將他被褥掀開,果不其然,趙倚樓渾身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而宋初一方才手摸到的地方,明顯是他胯下。
旁邊正往嘴里塞飯的張儀被嚇得噎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頓時那一口飯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兒里,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憋得臉色漲紅。
趙倚樓被子被扯開,冷得一個哆嗦,陡然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張儀漲紅著臉,宋初一臉被頭發(fā)遮著,看不清神色,但可以感覺出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移。
這個場面太詭異了,男人瞧見他的身體害羞臉紅,女人瞧見他的身體卻看得起勁!趙倚樓飛快地拽過被子蓋上身子。
“為什么不穿衣服?”宋初一問道。
趙倚樓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垂頭道:“被褥如此干凈,我怕弄臟了?!?/p>
“咯!”張儀狠狠地吐出一口氣,總算把東西咽下去了,喘了口氣道,“他睡在自己的被褥中,與你有何關礙。在下看得清清楚楚,是你鉆進那位兄弟的被子中。”
宋初一嘆了口氣道:“唉!多謝足下提醒,其實我也并非責怪他,只是覺得他這個樣子睡在我旁邊,有些不安全?!?/p>
張儀看了看趙倚樓,又看了看宋初一,不解道:“如何不安全?”
“我擔心自己太容易沖動,他免不了要失身。”宋初一淡淡道。
張儀愣了一下,旋即干笑了兩聲,“沒想到一月兄弟小小年紀愛好竟然如此別樹一幟,真是令人……令人嘆為觀止?!?/p>
趙倚樓瞠目結舌,一時竟有些懷疑自己幻覺了。
許是車外護衛(wèi)聽見宋初一兩人醒了,很快便有一名美姬送進來一只食盒。
“奴是湄,日后負責伺候公子起居?!泵兰У臉用仓皇侵械?,但勝在嬌小玲瓏,纖腰不堪一握,眉梢微垂,看上去便是能夠引起男人憐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