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約莫半個多小時,老劉放緩了車速,扭過頭來恭敬地對沈一晨說:“沈總,再往里車就不好開進(jìn)去了?!?/p>
沈一晨點頭:“停吧!”
下了車,是老式的居民區(qū),四五層的建筑,水泥抹灰的墻面,院子里各家種的花花草草,生銹的路燈下,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打著撲克,爭執(zhí)聲夾雜著笑聲不時響起。
沈一晨拉著顏明夕,彎彎繞繞地穿過了兩棟居民樓。第三棟的一層樓有一個籬笆欄桿圍起來的院子,掛了兩盞古香古色的燈籠,門臉很小,只一扇一米寬的紅木門。沈一晨拉開門,門上的風(fēng)鈴清脆地響著,一位看不出來年齡的女人迎了出來,只客氣地招呼了聲:“來了?”
沈一晨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顏明夕說這個女人看不出來年紀(jì)是因為,她精致的妝容無可挑剔,仿若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般。但舉止之間透露出來的氣質(zhì)卻是需要經(jīng)過歲月沉淀的,要是二十來歲就有這份氣度,這女人的命途得坎坷到何種程度呀!
女人顯然是熟識沈一晨的,卻不卑不亢,只有一句話的問候。她對顏明夕則是微微頷首,沒有一絲打量的目光游移在顏明夕的身上。女人的好奇心最重,能做到毫無留意沈一晨的女伴,這份淡定,一向八卦的顏明夕自問肯定做不到。
老式的三居室,一間被用作了廚房,另外兩間布置成了包間,從家具到裝飾品基本上都是用了木制品。顏明夕對木頭的品種處于無知狀態(tài),基本上只能判定這個東西……是木頭做的,分不出來木頭檔次的高低,只覺得室內(nèi)淡淡的木香,倒是省去了另燃熏香了。
這里雖然不是人跡罕至,卻是大隱之處。
顏明夕對沈一晨的辦事能力和想象力又服了一次。
風(fēng)鈴再一次響起,費校少的聲音也緊隨而至:“明明姐,沈四兒來了嗎?”
沒有答話的聲音,片刻后包間的門被推開,費校少和喬小楚走了進(jìn)來,費校少簡簡單單地穿了件T恤和牛仔褲,大大的眼睛在沈一晨和顏明夕身上掃了一圈,由衷地笑道:“哥們兒,這一刻等了多久,算沒算過?”
顏明夕聽得莫名其妙,看向沈一晨尋求解釋。沈一晨盯著費校少看了一眼,黝黑的目光深如暗夜,然后淡淡地移開目光,指了指木頭椅子說:“坐。”
費校少斂了笑,拉開椅子讓喬小楚坐下,自己一邊坐一邊問:“今天明明姐做什么菜?”
沈一晨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費校少看沈一晨這副模樣就愛逗他,指了指喬小楚面前的杯子:“四兒,嫂子在這,也不給倒杯水嗎?”
沈一晨面無表情,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真就起身端了茶壺要給喬小楚倒水。
喬小楚捏了下費校少胳膊,趕忙站起來擋了下沈一晨:“沈總大駕,這可是折煞我了。”
沈一晨頓了下,淡淡地道:“費三兒再不成器也是自家的哥們兒弟兄?!毖粤T執(zhí)意給喬小楚倒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