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達(dá)思在那個聲音的催促下,急三趕四地穿越喜馬拉雅山脈,來到印度和哲孟雄(錫金)交界處的大吉嶺。
大吉嶺是個曖昧的所在,屬于哲孟雄卻被印度租賃,而印度又歸屬英國,加上臨近的布魯克巴(不丹)、廓爾喀(尼泊爾)和中國,貿(mào)易繁榮,人種蕪雜,幾乎一個國際港,卻又不僅僅是貿(mào)易,隱秘的潛流推動著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大吉嶺郁郁蔥蔥的茶葉山谷里,基督福音堂和避暑山莊的默然而生。
達(dá)思走過一片片茶葉地,來到福音堂前。
早有門房進去通報,片刻出來一個黑道袍的人,雙手在胸前捂著一本紫羊皮封面的《圣經(jīng)》,昂然挺立在門前。
達(dá)思眼睛里閃爍喜悅的光澤,趨步上前,想擁抱對方,又亮明身份似的雙手合十,用佛教徒的姿勢彎了彎腰,恭敬地說:“你好啊,馬翁兄弟。”
馬翁乜斜著他:“請叫我馬翁牧師。你是誰?你來干什么?”
達(dá)思笑道:“為什么不問問我這幾年去了哪里,馬翁……牧師?”
馬翁說:“對一個不辭而別的信徒,教會不關(guān)心他去了哪里。”
達(dá)思說:“我是來告訴你,上帝就要走進西藏了。”
馬翁哼一聲:“那是你的上帝,不是神圣東印度教會的上帝。”
達(dá)思說:“看來東印度教會有自己單獨的上帝,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