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甲喇嘛為吃的去找人商量,能找的人也就是他的老相識森巴軍的奴馬代本。他大步前去,看到離奴馬代本不遠(yuǎn)就是桑竹姑娘,嚇得又拐了回來。
比起以往,他現(xiàn)在更害怕桑竹姑娘的戲弄了。一個陀陀首領(lǐng),一個讓洋魔狼狽敗退的丹吉林喇嘛,一個皈依清凈法界、發(fā)愿斷除罪欲惡業(yè)的無偽僧寶,怎么能讓一個姑娘隨便戲弄,部眾們見了如何想?洋魔知道了如何想?在他的意識里他已經(jīng)有了部眾,而且開始在乎敵人對他的看法。
他思謀了半晌,挑選了十個粗黑武壯、楞眉楞眼的藏東康巴陀陀跟著自己,再次走向森巴軍。
桑竹姑娘嬉皮笑臉地看著,沒有靠近他。以她的性格,她并不在乎西甲喇嘛現(xiàn)在的身份:隆吐山的陀陀首領(lǐng)和打退洋魔的英雄。這樣的身份反而激起她更加狂妄的惡作劇欲望,她在琢磨一次徹底的戲弄,還沒有琢磨好就不想輕舉妄動。
奴馬代本迎上去說:“現(xiàn)在你人多了,就不怕俄爾總管抓你了。但你最好還是承認(rèn)自己是丹吉林的叛徒,讓桑竹姑娘保護(hù)你。別忘了白熱管家和丹吉林陀陀,他們做夢都想殺了你。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不會不怕桑竹姑娘的羞辱吧,更大的羞辱就要來了。我真替你擔(dān)憂。”他隱藏了另一個讓他更加擔(dān)憂的事實:受命于白熱管家的丹吉林陀陀就混雜在森巴軍里。
西甲說:“她保護(hù)不了我,我也保護(hù)不了她。你讓她回去吧,這里很危險。”
奴馬說:“這個你給她說,她肯定希望你給她說。”
“桑珠啊桑珠,你是對我好呢還是對我壞,是要我活呢還是要我死?”西甲自語著朝前走去,又突然回來,搖搖頭對奴馬代本說:“還是麻煩你告訴桑竹吧。你這樣對她說,隆吐山是戰(zhàn)場,誰欺負(fù)抗擊洋魔的陀陀誰就是洋魔的幫兇。殺洋魔的幫兇跟殺洋魔是一樣的,殺得越多越顯得威猛強大。讓桑竹離我們遠(yuǎn)一點,不然她會死的,不是被洋魔打死,就是被陀陀打死。我已經(jīng)請示過攝政王,攝政王說,西甲喇嘛說得對。”
奴馬說:“攝政王真的這么說?我怎么沒聽見?”
西甲說:“是我入定觀想、心念碰心念時攝政王告訴我的,你不是修行的喇嘛你聽不見。攝政王還說了,全西藏的陀陀到了前線吃什么?沒有吃的你找奴馬代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