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和其他的人只能繼續(xù)劃船。偶爾從另一只船上閃過幾道光,讓他們知道在這深夜里,他們并不孤單。布朗脫下了多余的6雙長襪,分給了其他的婦女。希金斯一直在船尾滔滔不絕,進行悲觀的預測:“我們很可能要這樣漂流很多天。桶里面沒有水,我們也沒有吃的,沒有指南針,沒有航海圖。一旦暴風雨來臨,我們就毫無生存的希望了!我們會被淹死或者餓死。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布朗吼他,讓他安靜點:“你自己那么想去吧!為了那些婦女和孩子,你能不能男人點?!海面還算平靜,我們完全有生存的可能。”幾個小時過后,他們與16號救生艇相遇。希金斯命令大家把它們綁在一起,這樣就不會漂得太遠。布朗和其他幾個精疲力盡的婦女一度很享受這種暫時的休息,可是不久寒冷就讓他們不堪忍受了。海倫·坎迪說:“要是我再在這里待一分鐘,我將會被凍死。”
朱莉婭·卡文迪附和道:“是啊,我們還是接著劃槳吧。”
希金斯吼道:“你們劃,我來作決定。”盡管為了增添一個強壯的人,他的確讓一個燒爐工人轉到了6號救生艇上。這個燒爐工人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膝蓋以下全都露在外面。布朗就把自己的貂皮披肩裹在了他的小腿上,尾部裹在了他的足踝上。
布朗朝16號救生艇喊道:“快把繩子斷開。”希金斯吼道:“由我來決定什么時候斷開繩子。如果我們斷開繩子,我將會被拋出船舷之外。”布朗從座位上站起來,反擊道:“我要從我這兒把你扔出去!”希金斯粗厲地叫道:“該死的,快坐下!我希望你最好在自己的位置別動。”燒爐工人對希金斯的用詞很不滿:“你知不知道你正在跟一位女士說話?”希金斯打斷他的話說:“我知道我在跟誰說話,現在是我在指揮這艘船!”不顧希金斯的反對,16號船斷開了繩子。布朗鼓勵大家劃船來保持體溫。黎明來臨的時候,他們看到海平面上有道光,光源慢慢靠近,呈現出的是一艘船。直到這會兒弗雷德里克才開始說話,他告訴他們這很可能是卡帕西亞號,它是回應泰坦尼克號的呼救信號,離它最近的一艘船。大家一起艱難地努力著,把婦女和孩子一個一個地拽到了木制座位上。
布朗一安全地登上卡帕西亞號,就立即給自己的女兒海倫發(fā)了一封無線電報,告訴海倫她很安全(這封電報永遠都不會被收到,海倫后來幫那些沒錢支付電報的二、三等船艙的幸存者發(fā)的電報也一樣沒被收到)。之后她開始協助給無數在餐廳睡覺的婦女和小孩分發(fā)供給品。當船上的醫(yī)生試圖阻止她,告訴她他們已經有了毯子的時候,她生氣地說道:“僅僅用這些毯子遠不能撫慰這些受折磨的靈魂。”當布朗試圖安慰這些心神分散、不怎么會說英語的幸存者時,她的法語、德語和意大利語翻譯能力顯得尤為重要。被救之后的那天清晨吃早餐時,瑪格莉和她的幾個頭等艙的朋友商議,他們應該為這些可憐的在事故中失去一切的婦女和小孩做點什么。其中一個人冷冷地問道:“布朗太太,為什么,有什么可擔心的?華爾道夫酒店的代表會來見我,他們會立刻把我們帶去酒店,當然,你也會受到麗思卡爾頓酒店的歡迎。所以,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布朗被這位婦女的無知所震驚,布朗告訴她:“但是其他的人卻沒辦法讓麗思卡爾頓酒店和華爾道夫酒店接納他們。”但是這位婦女堅持拒絕給予幫助。布朗仍然不屈不撓地做著努力,直到那天下午,成立了一個委員會,她擔任主席。他們啟動了一個捐款名單,記下了捐款人的姓名,并把他們捐贈的數字釘在了墻上顯眼的位置??ㄅ廖鱽喬柕诌_紐約的時候,捐款已經積累近10000美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