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會伺弄花草。”孝莊一邊走回炕上坐,一邊對應(yīng)如福晉笑著說,“玉安就沒你這兩下。”
“奴婢只是喜歡擺弄這些。”應(yīng)如福晉呵呵笑,謙虛討好地說。
“常言道,會養(yǎng)花的女人才會挑男人,玉安就吃虧在這兒嘍。”孝莊揶揄地說,惹得應(yīng)如和玉安都笑了。
玉安還申辯說:“那是奴婢誠心一輩子伺候老祖宗。”
“應(yīng)如,你回來我可真高興,常來我這兒!把我園子里的那幾棵花苗好好養(yǎng)護養(yǎng)護,那些花兒匠我信不過。”孝莊邊喝茶邊說,應(yīng)如笑著連聲答應(yīng)。
“這是小美璃,眼見也該出閣了,是我一直帶在身邊兒的孩子。”孝莊收了笑,疼愛地指了指美璃。“你多教教她,日后好相處。你那套相夫教子的本事我信得過,看把永赫那孩子教得多好!”
應(yīng)如福晉一愣,顯然在太皇太后半開玩笑半鄭重的話里聽出點兒眉目來。
美璃看著應(yīng)如福晉慢慢變白的臉色和僵硬在嘴角的笑容,心里竟然一陣抱歉。雖然老祖宗說的非常婉轉(zhuǎn),該聽明白的都聽明白了。她甚至看見應(yīng)如福晉偷偷露出煩惱的神色,皺眉去看玉安姑姑,似乎向她求證,玉安姑姑頗為無奈地點了點頭。
老祖宗對她的苦心,美璃是最近才好像恍然大悟的,她垂下頭,咬了咬嘴唇。京城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蜚語,宗室里的鄙薄輕視……老祖宗自然心知肚明,怕她嫁到別人家受氣吃虧,想來想去選中了應(yīng)如做她的婆婆,僧面佛面……應(yīng)如福晉就算心里再不愿意,總歸不會苛待于她。
她也深刻體會到老祖宗的為難,生怕應(yīng)如福晉會強烈反應(yīng),事情弄擰了,難堪受苦的還是她,所以才這么隱晦迂回地暗示,為她留足了余地。
美璃攥緊拳頭,她真該珍惜老祖宗的這番苦心,再不懂事聽話,她誰也對不起。如果她能早些懂得,何至于……落到今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