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何。只問你敢不敢?!睉?yīng)天葩輕松將問題逼回,一臉理當(dāng)如此的表情。
有熱鬧!我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宗政澄淵,正對上他興味的神色,我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收斂了神色,卻為時已晚,只聽宗政澄淵幽幽道:“也罷。既然秋兒想看本王的英姿,總不好拂了她的意?!闭f著上前一步,睥睨道,“應(yīng)天葩,你該知道,本王一旦出手就意味著這絕不僅僅是一場比武。”
“你隨意?!睉?yīng)天葩看似不以為然,然則眉峰陡立,殺氣忽現(xiàn)。
看著應(yīng)天葩那卓然的身姿,我贊嘆不已,又看向宗政澄淵,我發(fā)現(xiàn)他竟也流露出一絲欣賞之色。
見狀,我突發(fā)奇想,若連這樣的女人都入不了宗政澄淵的眼,那么他究竟會愛上怎樣的女人呢?
嘆息一聲,我將視線轉(zhuǎn)回到場中。
宗政澄淵和應(yīng)天葩對視良久之后,應(yīng)天葩的身形忽然一動,執(zhí)劍撲向宗政澄淵。同時,宗政澄淵手中的夷光也斜斜劈出,那劍看似緩慢,卻一眨眼就到了應(yīng)天葩的面前……
我看著上下翻飛的兩人,總覺得他們實在是很相配的一對,卻不知怎么就走到這地步。一樣的卓爾不群,一樣的風(fēng)流不盡,就算是在拼命,依然優(yōu)雅從容。
雖然我看得出,應(yīng)天葩已經(jīng)漸拜下風(fēng),身形也被宗政澄淵壓制得有些狼狽,但她卻仍舊含笑,舉止有序,絲毫不見凌亂。
我突覺十分惋惜,這樣的女人居然就要死了。宗政澄淵一定下得了手,他絕不會留情。
卻不想轉(zhuǎn)眼間,意外突生。眼看應(yīng)天葩就要敗了,宗政澄淵的劍幾乎劃開了她的脖子。她驚險地躲開,隨即胸口又中了宗政澄淵一掌,唇邊頓時流出一條血絲。在我以為就這樣結(jié)束了的時候,應(yīng)天葩卻騰身而起,借著宗政澄淵一掌之力,身子在空中轉(zhuǎn)了個方向,長劍平刺,直直向我襲來。
此時宗政澄淵尚在場中,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岳成歌護主心切,一直在最近處觀看,也是遠水不解近渴。而那些黑衣人更不要說了,從一開始就站在圈外。
眼看將死,我心生絕望,卻不肯閉目,一直看著那漆黑的劍筆直刺向我的胸口。就在那劍已經(jīng)劃破我的衣襟,就要碰到我的皮肉之時,應(yīng)天葩卻突然止住動作,定定地看著我問道:“你叫白劍秋?”
“是?!蔽尹c頭,只覺得背后冷汗淋淋,我眼睜睜地看著宗政澄淵的劍隨后而至,毫不猶豫地穿透應(yīng)天葩的腹部。
我不解應(yīng)天葩為何要殺我,又為何突然放了我。但心知此次絕不是僥幸,應(yīng)天葩不殺我,恐怕另存了心思。我又見她眉目從容,不帶一絲苦色,心中不免佩服。我以前看書,知道這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這種傷是沒辦法治的,人又不會立時就死,會拖著傷口熬上許久,才能解脫。
撥開應(yīng)天葩手中的劍,我扶著她靠在我身上。她腹中的劍并沒拔出,我不知道這是宗政澄淵的殘忍,還是仁慈。
應(yīng)天葩忍著苦楚微微一笑,說不出的別致動人,“你可知道我為何不殺你?”
“我不想知道?!蔽覔u頭,我并不打算知道原因。
“那我便不告訴你啦,反正我也不是為你?!睉?yīng)天葩又笑了,吃力地拉過我的手,“白劍秋,你該隱藏的不該是你的名字,而是你的人?!?/p>
“多謝提醒?!蔽艺f。
其實這道理我哪有不明白的?不過遇到了宗政澄淵,無論是人,還是名,都是逼不得已。
“他逼你是不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應(yīng)天葩強笑,“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從小就很喜歡強迫人。你沒見過他小時候的模樣,有時候真能把佛爺都氣上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