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門外的走廊上,一扇窗戶打開,從這里望下去,便是這座城市夜晚時喧囂璀璨至極的夜景。好像有魔力般每年吸引大批人來尋夢,又每年有大批人慘淡地離開,只有少部分人能爬著刺蔓而上,也正是這爬上青云的人再次吸引大批人匍匐而來。
夏名遐靠在窗邊,夜風(fēng)吹拂他額前碎發(fā),黛黑色的眼睛幾分薄涼地往下俯視。
“我有話想跟你說?!彼齺淼剿韨?cè)。走廊上格外安靜,她幾乎可以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走道后的回聲。
夏名遐目光掉轉(zhuǎn)而來,等她說下去。
“確實,當初我漠視你被送回夏家,可這并不是背叛。我以為你回到自己的親人身邊會過得更好?!彼X得有沉沉的重量壓在心頭,要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來是多么艱難。
“需要為你的自作聰明解釋嗎?”夏名遐嘴角微微揚起笑意,那雙眼睛折射了月光的清冷,刺得她眼眶生疼。
自作聰明……
她沉下一口氣,初秋的夜風(fēng)夾雜著寒意,沖淡她發(fā)昏的念頭。她站在這里確實是個笑話啊……華山那么聰明,怎么可能看不透她的心思?他是明知前后發(fā)生的一切,然后選擇在那個夏日的雷雨夜里將她放任在冰冷的公路上……
“那看來……我們之間不存在什么誤會了。”她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甩了甩頭轉(zhuǎn)身要走。
突然安全門哐當一聲打開,傅景曦一行人從內(nèi)走出,身上盛滿大堂內(nèi)暖色的燈光。遠遠望去,明晃晃的一片,像是一道清澈溫暖的陽光照入她的視界。
傅景曦領(lǐng)頭走來,經(jīng)過季小清身邊時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與夏名遐擦肩而過的瞬間,他銳利的眸子瞥了眼夏名遐俊秀的側(cè)面,鼻腔里發(fā)出冷哼,轉(zhuǎn)眼就帶著季小清走到電梯邊。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兩人率先走入,傅景曦對門外的哥們兒說:“你們等下一趟?!彪S即按了關(guān)門鍵。
她突然狐疑地看向他,像在看狡猾的獸,“你剛才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他皺眉看她,幾分不耐煩的樣子。
“你剛才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就走……”她邊說,邊用左手握住右腕示范。
“哧……”他笑開了,電梯內(nèi)冰凍的氣氛也仿佛一下子回暖。
“笑什么?”為什么今晚連續(xù)兩個人都把她當笑話?
“我為了不讓你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
“誰丟人現(xiàn)眼了?!”她的音量不自覺拔高了幾分,在逼仄的電梯里顯得尖細刺人。
“不知道是誰,剛才臉色慘白的,就跟被人甩了要去投湖差不多?!彼∶嘉P,毒舌翻動起來,“食色動物,看到人家長一副小白臉樣,就丟了魂魄?!?/p>
季小清不怒反笑起來,眼神曖昧地看向傅景曦,“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你還真挺帥,嘖嘖?!?/p>
“那很正常?!?/p>
“后來我遇到華山,我就發(fā)現(xiàn),其實你也不是那么帥了?!边@才是重點。
“你!”某人咬牙切齒,隨即冷笑道,“哼,我不跟剛剛失戀的女人計較!”
……
他們一行人又來到上次那家俱樂部,還是606房。
季小清發(fā)覺根本就沒人去前臺簽字,甚至連招呼都不用打,直接進606,估計這間房被他們常年包下了。服務(wù)員不久后送來各色各樣的洋酒。桌子已經(jīng)擺好,洋酒已經(jīng)排開,就等開局打牌。
“又是橋牌……”她嘟囔一聲。
“大嫂不喜歡橋牌嗎?那我們玩其他的,今天聽大嫂的?!币蝗喝藨?yīng)著小六子的話,紛紛點頭。
不能怪她,她實在沒玩橋牌的天賦,十把九輸,誰還有興趣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