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覽會上最受歡迎的部分并不是展覽會,而是那些漂亮的“休息室”,參觀者可以在那里舒適地方便一下??偣灿?2.7萬人——平均每天1.1萬人——滿懷感激、熱情高漲地去了那里。在1851年的時候,倫敦的公共設(shè)施奇缺。不列顛博物館每天要接待3萬名參觀者,他們不得不一起使用僅有的兩個室外廁所。在水晶宮,廁所實際上是可以沖水的,這令參觀者們著了迷,于是開始了在家里修建抽水馬桶的新潮。不過你將會看到,這一發(fā)展很快就會給倫敦帶來災(zāi)難性的后果。
博覽會不僅在衛(wèi)生方面是個突破,而且在社交方面也是個突破。各階層的人們第一次走到一起,進行近距離的接觸。許多人擔(dān)心,普通人——前一年被威廉·梅克皮斯·薩克雷①在他的小說《彭登尼斯史》中稱作“群氓”的那種人——會證明不配這種信任,壞他們上司的事,甚至還可能從事破壞活動。畢竟,這時候距1848年民眾起義過去只不過3年,那些起義推翻了巴黎、柏林、克拉科夫、布達佩斯、維也納、那不勒斯、布加勒斯特和薩格勒布的政府。
人們尤其擔(dān)心博覽會會吸引憲章派及其同伙。憲章運動是個民眾運動,以1837年的《人民憲章》命名。這個運動尋求一系列政治改革——事后看起來都是不過分的——從廢除腐敗選區(qū)和口袋選區(qū)②,到采取男性普選權(quán)。在10多年的時間里,他們向議會提交了一系列請愿書。其中有一封長達6英里以上,據(jù)說有570萬人簽了名。議會很感動,但為了人民自身的利益還是一概拒收。大家普遍認(rèn)為,普選權(quán)是個危險的主張——正如歷史學(xué)家兼議員托馬斯·巴賓頓·麥考利說的,它和“文明生活是水火不相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