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航行還給沿海地區(qū)帶來其他兩個令人不快的傳統(tǒng)。一是把梅毒傳播到了亞洲——就在哥倫布的部下把它從美洲傳播到歐洲5年之后——在使其成為一種真正的國際疾病的過程中起了幫手的作用;二是隨隨便便就對無辜的人們使用極端的暴力。達·伽馬是個極其殘暴的人,有一次,他俘獲了一條載著幾百名男女和孩子的穆斯林船只,把乘客和船員鎖在船艙里,掠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后毫無道理、駭人聽聞地放火把船燒了。幾乎無論他到哪里,達·伽馬見人就虐待,就屠殺,于是就定下了一個不信任和殘暴的基調。這個基調將成為整個那個探險時代的特色,損害了那個時代的聲譽。
達·伽馬始終沒有到達香料島,像大多數別的人一樣,他認為東印度群島就在印度以東不遠的地方——當然也因此而得名——但實際證明東印度群島離印度遠得很,如此遙遠,抵達印度的歐洲人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走了大半個地球,快要回到美洲。果真那樣的話,那么只要向西航行,經過哥倫布新發(fā)現的陸地,就能到達東印度群島弄到香料,不必再千里迢迢繞過非洲,橫渡印度洋。
1519年,費迪南德·麥哲倫帶領5條漏水的船出發(fā),開始一次勇敢而又嚴重缺乏資金的行動,尋找一條往西的路線。他發(fā)現,美洲和亞洲之間有一片茫茫的水域:太平洋。地球竟然還有那么大的空間,這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在尋找發(fā)財之路的過程中,誰受的罪也比不上費迪南德·麥哲倫和他的船員。1521年,他們在橫渡太平洋時越來越沒有信心。給養(yǎng)差不多已經消耗殆盡,他們制作了一道也許是最倒人胃口的菜肴:鼠糞拌刨花。“我們吃的餅干不再是餅干,而是餅干屑,里面長滿了蟲子,”有一位船員寫道,“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鼠尿味。我們喝的是已經發(fā)臭了好幾天的黃水,我們還吃了一些包在主桅下帆橫桁上的牛皮……常常吃鋸屑。”他們有3個月零20天沒有吃到新鮮食物,喝到干凈的水,然后終于松了口氣,看到了關島的海岸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船艙里裝滿曬干的花蕾、一片片的樹皮,以及別的有香味的刮屑,以便撒在食物里和制作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