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喋不休。她知道她的言談話語已經(jīng)一點知識女性的味道也沒有了。只有藝術(shù)家可以裝扮成瘋子,但凡·高不是裝瘋,他不僅真的割掉了自己的耳朵而且真的開槍殺了自己。而她還缺乏這樣的勇敢。殘害生命的勇氣是需要慢慢培養(yǎng)的,直到男人最終將她逼到絕境的那一刻……
女人滔滔不絕說了兩個多小時。她不管這朋友是不是很忙是不是還有很多的工作。她說她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他的音訊了。她說他在逼我。他快把我逼瘋了。你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我怎么會和你說這些呢?我是萬般無奈。我太絕望了。他竟然不和我講話,甚至不告訴我他在哪兒……
朋友答應女人去勸勸男人。但是他說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女人說我并不企求會改變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能有一個明確的選擇,或者珍惜我們的生活,或者,快一點離開我。求他了。求他能盡快離開這個家。
然后便終于度過了那個最危險的時刻。
她感謝那個朋友,感謝他能夠那么認真地傾聽。但是依然沒有男人的電話,她也就依然不知道他在哪兒。她知道沒有他的電話就意味著他依然不想與她和好,他一定認為在小希遭遇不幸的時候,他常去看她甚至待得晚一些是正當?shù)模踔潦翘旖?jīng)地義的。不僅正當?shù)奶旖?jīng)地義的而且人道的。他必須要女人明白他正義的立場,否則他將永遠沒有音訊,也不回家。
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們還有什么必要維持?
男人是道義的而她是非道義的。男人先就把她放在了一種不道德的位置上,那么她就必然是動輒得咎。男人用他的道義掩蓋了他的偽道德。而女人用她的不道義所爭取的是她本應擁有的道義。女人不知道這是個怎樣的悖論。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她就成了邪惡的化身。并且男人竟被說成是被女人的邪惡推向了那個更應當?shù)玫奖Wo的無辜的小希。
這就是女人的現(xiàn)狀。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男人限定了她。小希的不幸也限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