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過于挑剔了?
當然,一種久違的感動。子規(guī)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樣的高處看島了。盡管目光所及惟青磚紅瓦,但還是仿佛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松林中。她不知臉上是不是已經泄露了對這里的一往情深,她只是癡迷地看著,近乎貪婪地——島上每一段靜謐的水岸,岸上的每一處迷蒙的蔥蘢……
您說,我們這種人買不起這里的房子?子規(guī)問著身后的男人。
這里對你到底意味了什么?
您要一個女人怎樣下賤,才肯給她一份不菲的恩賜?
你從來這樣直來直去?
您不喜歡這樣的方式?一切會變得簡單至極。
你的坦誠近乎殘忍。
因為這個社會太現(xiàn)實了。那么您希望在哪兒做……
男人一把抓住子規(guī)的頭發(fā),讓她的眼睛不得不直視他。告訴我,你是怎么將最臟最爛連同最美的東西打包出賣的?又是怎么將它們血淋淋交織在一起的?說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您弄疼我了,子規(guī)沒有掙扎。
男人無奈放了子規(guī),不,我可能最終還是舍不得把這座房子送人。
尤其是送給我這樣的女人,這一點我比您清楚。我從不奢望哪位客戶送給我什么,是的我不要。和這座房子相比,顯然,自由會顯得更重要。
就是說,你不要這座房子啦?
我沒這么說吧。
或者,想玩弄更多的男人?
完全不同的概念。您不會懂的。
男人突然把子規(guī)拉到胸前。一種蠻力。緊緊扳住子規(guī)的頭,然后是瘋狂的親吻。弄疼子規(guī)昨晚被他咬破的嘴唇。再度甜絲絲慘痛的味道。她卻不能絲毫的反抗。她知道作為一個職業(yè)工作者,她不能要求對方的方式。她必須適應客戶需求,而不能讓客戶遷就她。所以無論溫柔的還是粗暴的,都是她必須承受的。在這些為她帶來利益的男人面前,她當然是沒有選擇的,這就是代價。
子規(guī)便這樣被吻著帶離了露臺。我從來不碰你這樣的女人。那宣言就貼著子規(guī)的耳廓。越來越急促的滾燙的氣息。但是,你不是那樣的女人。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些難以逃脫的舊事到底是什么?
子規(guī)被帶到暗處時,已經被剝得赤身裸體。她貼在冰冷的墻壁上動轉不能,任憑對面那個男人肆意頂撞。不,那不是做愛,而是某種殘暴的懲罰。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被這個近乎病態(tài)的男人咬遍了。于是周身的唾液夾帶著,周身的疼痛。男人的瘋狂就仿佛他真的沒有碰過女人,或者,至少是最近一段時間沒有碰過了。他在子規(guī)的身體上摩擦著。那充滿了力量的欲望。那摧枯拉朽的喘息聲。
已經很少有這樣的沖動了。那是發(fā)自身體深處的渴望。不單單是那個男人的,也是子規(guī)想要的。以往總是男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于是做的時候就總是既勉強又艱難。但哪怕被摧殘被強奸她也只能聽之任之。她不能有自己的欲求,更不能有違客人的癖好。
但是唯獨的這一次,她被慫恿起來。是的她也加入了進去。她呻吟著,任憑男人差遣。又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身軀。不,那不是她在例行表演,而是肺腑的需求。不不,或者那并不是子規(guī)想要的,而只是難以控制的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