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著名詞人 方文山
我只能說,有些事,還真的有“天賦”這一回事。
“于是我開始跟墻壁說話,鉚起來用原子筆在墻壁上涂鴉留言,一個人跟很有義氣卻默不做聲的墻壁討論起漫畫的連載內(nèi)容,有時還故意提高分貝,讓大家知道即使我身處劣勢,還是不停地戰(zhàn)斗。”
就這么簡單的三行字,就已經(jīng)淋漓盡致地描繪出主角凡事不按牌理出牌的無厘頭個性。九把刀的語匯就是如此引人入勝地牽引著你興趣盎然地閱讀下去,一樣是屬于文字的探險世界,九把刀在他小說入口處的小徑上硬是長著跟別處不一樣的羊齒植物。
當(dāng)李安選擇王度廬原著《臥虎藏龍》改拍成電影,而不是采用擁有華人武俠至尊地位的金庸小說,并且得到第七十三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時,這已經(jīng)賞了一巴掌似地提醒我們一件事——說故事的能力遠(yuǎn)比故事本身重要。如果李安是擅長用影像魅力說故事的人,那九把刀就是把文字玩弄于股掌間,熟稔于文字魅力的人。
寫作不難,難的是故事題材的尋找;故事題材的構(gòu)思其實也不難,難的是作者個人的敘事手法有何特殊,也就是說故事的方法跟別人有什么不一樣。《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是一段關(guān)于年少輕狂很家常菜的故事,是任何人都擁有過的人生經(jīng)歷,但九把刀卻硬是有能力讓你花錢去購買他的人生經(jīng)歷,這種特殊的說故事的能力,在暫時還想不出其他合理貼切的形容詞時,我們姑且稱之為“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