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的目光跟隨著蕭雪飛的眼神,也看見了這輛寶馬:“最新款的寶馬,的確漂亮?!彼詾槭捬╋w也在欣賞這輛車。
“表姐,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蕭雪飛試探著問。
“不知道,我平時不來停車場。應(yīng)該是外來的吧,這不是京照嗎?”何歡顯然對這輛車不感興趣,“我去辭職了,你回去吧?!?/p>
“不,我在這等你會兒,反正我也沒別的事?!爆F(xiàn)在看見了這輛寶馬,蕭雪飛更不肯走了,她把奧拓緩緩倒進了寶馬車旁邊的車位里。
何歡剛朝前走了兩步,背后就傳來了蕭雪飛的聲音:“表姐?!?/p>
何歡回頭一看,蕭雪飛正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看自己,臉上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
“我覺得你穿成這樣,跟周圍的人反差太大,很不協(xié)調(diào)?!笔捬╋w用下頦指了一下博物館的大門,那里正涌動著上班的人流。
何歡看看他們,又看了看自己,也笑了:“是不太協(xié)調(diào),不過無所謂,他們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何歡說完,輕松地轉(zhuǎn)過身,朝辦公樓揚長而去。
何歡融進了上班的人流里,其實不能說是融進,因為她根本就融不進去,何歡在這群人中顯得突出而突兀。人們也都紛紛側(cè)目,猜測著眼前這個女人的來歷。
趙毅的辦公室里,孫青正在情緒高漲地向他匯報著什么。
敲門聲響起,趙毅還沒有說話,孫青的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她不希望這個時候被人打攪。
“進來!”孫青尖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強做出來的威嚴和莫名的憤怒。
何歡推門走了進來。看著何歡,趙毅和孫青都本能地站了起來,態(tài)度恭敬,孫青甚至向后退了兩步,把座位給何歡讓了出來。何歡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她本來就很習慣這種恭敬。
何歡覺得屋里太熱了,就把皮包放在茶幾上,脫下了大衣,然后自然地整理一下披肩,才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接著,她朝著孫青輕輕地一揮手:“你先出去一下,我說點事?!?/p>
孫青像被催眠了一樣,應(yīng)聲朝門口走去,直到她的手已經(jīng)碰到門把手了,才清醒了過來。
“我憑什么出去?”孫青的聲音尖銳而狂躁,就像是一個沒有修養(yǎng)的家庭婦女在向婆婆發(fā)出挑戰(zhàn),每一個有經(jīng)驗的人都能聽出來,接下來孫青就準備像潑婦那樣破口大罵了。
何歡連頭都沒有回:“沒關(guān)系,如果你不出去,我就出去,等你什么時候想出去了,我再進來?!焙螝g的聲音悠然清越,雖然字字平和,卻隱隱帶著風雷之音。
孫青剛剛積攢起來的氣焰,一下子又被打下去了,她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可她就是不敢再跟何歡較勁。孫青求助地望向趙毅,可趙毅根本沒看她,事實上,從何歡進來以后,趙毅就一直在盯著何歡看。
孫青無奈,走出了辦公室,邊走邊恨恨地想:不要臉的妖精、狐貍精,穿成這樣出來勾引男人,哼,沒準趁這幾天放假,早就上了館長的床。孫青恨不得一步走到有人的地方去,把這個謠言告訴所有的人。
孫青走了,何歡開始面對趙毅:“趙館長,今天我來主要是想跟您說一件事情?!?/p>
何歡頓了一下,給了趙毅一個集中精力的時間,然后接著說:“一直以來,您都非常照顧我,我很感激。而我因為個人原因,也確實給您給單位添了不少麻煩,為此,我感到挺抱歉的?!边@段話何歡說得很熟,以前員工向她提交辭呈的時候都這么說。
趙毅顯然理解錯了何歡的意思:一身盛裝,在第一天上班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他的辦公室,說這些感激,感到抱歉的話,看來何歡真的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