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不管我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出現(xiàn),您都不會吃驚?!鼻卦棋趶埶L家的飯桌邊,一邊吃飯一邊快樂地問。
“因為我早就說過,只要你上課的時候能按時出現(xiàn),其他的是你的自由?!睆埶L笑容可掬,“現(xiàn)在可以把你的失敗說出來了吧?!?/p>
秦云瀚差點嗆著:“有那么明顯嗎?”
“沒有沒有?!睆埶L趕緊說:“別人不會看出來的?!?/p>
“那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是我的學生啊?!彼坪踹@就說明了一切?!罢f說吧,到底什么事?”
“簡單地說吧,何歡有男朋友了。”
“哦?”張所長終于表現(xiàn)出吃驚了,“是嗎?是誰,干什么的,我認識嗎?”
“您大概不認識。叫宋振峰,敦煌畫院的院長,三十四歲,一位優(yōu)秀的畫家,一直以忠厚、嚴謹受到人們的稱頌。”
“那很好啊?!?/p>
“兩個人好像十幾年前就有感情糾葛,宋振峰一直未娶,剛剛知道了何歡恢復了單身,馬上就來了?!?/p>
“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你不會是真愛上何歡了吧?”
“為什么不會?”
“你們兩個,雖然看起來一個沉靜一個張揚,但骨子里是一種人,都太有個性,不可能走到一起?!?/p>
“好像我什么都瞞不過您。的確,我沒有愛上何歡,但是,怎么說那種感覺呢?對于男人來說,不管見到多少優(yōu)秀女人,都想收入深閨只供自己一個人玩賞。在這個時代,當然不能再這么做了。但當男人身邊出現(xiàn)優(yōu)秀的女人的時候,他還是會希望這個女人能愛上自己。這是男人的本能。”秦云瀚服了。
“這是你的本能?!睆埶L糾正。
“是有征服欲的男人的本能?!?/p>
“我也有征服欲,但我想征服的是更多的春秋文化?!睆埶L突然想起了什么,“不過,我可以把你這句話記下來,也許以后再研究殉葬文化用得著?!?/p>
秦云瀚腦子中靈光閃動:“老師,這幾天我給自己放個假,我去你的研究所里,補習一下春秋文化怎么樣?”
“求之不得。”張所長回答得非???。弄得秦云瀚有些不好意思了,“別這樣嘛,老師,我的確還是非常熱愛春秋文化的,只是現(xiàn)在沒時間。我早就想好了,等我老了,也像您現(xiàn)在這樣,放下一切,和妻子一起全身心地徜徉在春秋文化之中?!?/p>
張所長失笑:“就憑你現(xiàn)在這么到處征服女人,我很懷疑你那位研究外星人的妻子會不會等到你老了的那一天,還留在你身邊?!?/p>
“這就是您不了解女人了,我要是真娶了何歡,她肯定不能容忍,但是春鷗就會,因為春鷗是一個喜歡不斷挑戰(zhàn)的女人,她也喜歡這種游戲——我身邊不斷地出現(xiàn)優(yōu)秀的女人,可是都不如她,這讓她自信。如果有一天我安靜下來了,她就會覺得我乏味了?!?/p>
“兩個怪胎?!?/p>
“而且愛情和丈夫不是她生活的全部,甚至只占一小部分,這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離開她,就不會有任何負擔。當然,恐怕我不會離開她,因為她適合我?!?/p>
這時候,蕭雪飛一直就在街上亂轉(zhuǎn),氣恨難平。當她轉(zhuǎn)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她的腦子又開始運轉(zhuǎn)了。宋振峰現(xiàn)在見到何歡了嗎?他們在干什么?敘舊?那是肯定的,他們十來年沒見面了,光是互相詢問對方的情況,就得花上不少時間。詢問完了呢?他們會考慮會思量,對方的身上發(fā)生了哪些變化,這些年何歡見到的都是商場上的頂尖人物,她還會看得上宋振峰嗎?宋振峰在敦煌,身邊就沒斷過有才華有靈氣的女畫家,他現(xiàn)在再看見何歡,會不會覺得何歡太市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