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似乎認為，只要他買進一只股票，這只股票就不可能下跌（即使股價下跌，也與正常情況毫無關聯(lián)，不值得關注，不需要記住——然后，繼續(xù)保留在公司的賬戶上）。這樣的自信讓我很難接受，完全是不切實際的自負和錯誤。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塞爾對合伙企業(yè)的整體利益漠不關心。這也導致我們不可避免地會發(fā)生沖突。到1960年，我已經(jīng)在貝爾斯登工作了11個年頭，也是我做合伙人的第二年，我持有公司3%的股份。盡管貝爾斯登依舊贏利，但塞爾仍然無法改掉守住賠錢的股票不放的習慣。
1962年春季，肯尼迪總統(tǒng)成功地拯救了美國大型鋼鐵制造企業(yè)，整個行業(yè)進入復蘇期，鋼鐵價格開始上漲。通常，這種情況可能會導致經(jīng)濟整體過熱，形成通貨膨脹。美國企業(yè)界擔心政府會采取進一步干預措施，從而造成股市急轉直下，持續(xù)低迷。這樣的形勢讓我非常氣餒。對于塞爾的固執(zhí)，我早已經(jīng)忍無可忍。股市的頹勢，再加上糟糕透頂?shù)牟粷M和郁悶，讓我感到一片迷茫。每次查詢公司投資賬戶時，我都會看到很多毫無理由繼續(xù)持有的股票，而每次都會讓我渾身不自在。最后，我終于再次鼓足勇氣，在一個下午來到塞爾的辦公室，我提出了辭職申請。
“你不能辭職?！比麪栒f。
“我當然可以辭職?！蔽艺f。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我覺得沒有必要討論這個問題，”我說，“你根本就不會理解?！?/p>
“不行，你必須說清楚，”他再次顯露出自己的固執(zhí)，“你知道我家在哪兒，今天晚上到我家，把這件事情和我講清楚。”
于是，我在晚上去了塞爾的家，這是位于公園大道73號的一個豪宅，共有18個房間，7個洗手間。我非常熟悉這里，因為我們經(jīng)常在周末到這里打橋牌。塞爾一直是一個人，家里只有一個男管家。我們的談話是在藏書室進行的，兩個人都開門見山。
“好吧，你說說，你到底為什么要辭職??？”
“你聽說過拉德·麥里吉恩這個名字嗎？”我問塞爾。
“沒有，這是個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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