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學習方式很費力，不符合適當?shù)哪挲g給予適當?shù)慕逃?，難怪華德福老師說公立學校是把小孩當做縮小的成人來教育。不排除個別孩子，4~5歲已具備讀、寫、算的能力，但對于絕大多數(shù)孩子來說，則剝奪了他們作為孩子的權(quán)利，單一開發(fā)智力，枯竭了他們的心靈。
弗瑞斯特小學用錄音機放音樂，但在麥克荷，幼兒園至初中，我從沒見他們用過錄音機，或任何音響設(shè)備，在愛默生學院也從不用任何音響設(shè)備。弗瑞斯特一年級教室有兩臺電腦，二年級教室有一臺電腦，二年級以上，不僅教室有電腦，還有專門的計算機房。相比之下，從幼兒園直到八年級，我從沒見到麥克荷學校的教室里有電腦，沒有看到過計算機房。
那天下午我觀摩了三、四、五年級的課，一位老師告訴我有3個三、四年級班，我問是否混合年齡，她說是的。五年級一個班，正在排演一部音樂劇，三、四年級的兩個班都在上科學課，另一個班上電腦課，老師給他們網(wǎng)址，讓他們搜索關(guān)于伊麗莎白女王的歷史資料，2~3名學生用一臺電腦，計算機室共八臺電腦。每個班級有一臺電腦，中午正好下雨，不能出去玩，大多數(shù)學生在教室里，有些學生在玩電腦。
聽課時，教科學的一位老師靈機一動，讓我說說從何而來，用中文怎么寫我的名字，然后學生們向我提問，“中國是什么樣的？”“天氣比這里熱還是冷？”“你來英國多久了？”“你去過長城嗎？”老師拿出地球儀，要我用橡皮泥在地球儀上標出北京的位置，老師用橡皮泥標出英國的位置，從英國到北京的距離將近三分之一地球周長。
我聽了一個多小時的科學課，老師先是向?qū)W生們一個個展示膠、香波、清潔劑等日?；瘜W用品，有些有毒（膠），或者誤食會引起肚子痛（清潔劑），使用前一定要先看說明，萬一誤用誤食，趕快告訴父母，遇到緊急情況，如失火怎么辦。老師主講，并控制何時可以舉手發(fā)言，不允許有人閑聊、打鬧。這位老師經(jīng)驗豐富，吸引了孩子們的注意力，他們聽得津津有味，老師盡可能把課堂里的內(nèi)容和實際生活結(jié)合起來。沒有課間休息時間，接下來老師教怎樣用紙折成一本書。
我去另一個班級聽課，正好開始測試物體的彈性。老師簡單演示物體的伸縮性后，每人發(fā)給一張實驗報告，上面約有10個問題，如“實驗?zāi)康摹薄皩嶒炗镁摺薄皩嶒灢襟E”“預(yù)期的結(jié)果”“實驗圖”“實驗結(jié)果”“通過實驗告訴我們什么”“下次如何改進實驗”，這樣一份問卷幾乎包括了正規(guī)實驗報告的基本要求。
科學老師告訴我，在英國公立小學，語文、算術(shù)和科學是三大核心課，國家以法令形式規(guī)定，所有公立學校的學生必須從5歲開始接受科學教育，直到16歲。雖然也有人建議用宗教或計算機取代科學的重要地位，但主流觀點是科學課壓倒了其他學科。
弗瑞斯特小學至五年級（10~11歲）還沒有外語課，課程表上也沒有手工課，也許結(jié)合到了各種課程里，就像今天科學課上用紙折一本書。華德福學校從一年級開始每周兩節(jié)法語課、兩節(jié)德語課，二年級增加到每周各三節(jié)課。當然如果學校沒有條件，像在布賴頓華德福學校就只開設(shè)一門外語課。華德福學校從一年級開始每周兩節(jié)手工課，但沒有科學課，能否說華德福更重視實踐呢？雖然科學課也會動手做實驗，但畢竟講解得多。華德福學校三年級主課有農(nóng)業(yè)課，四年級學習動物，做有關(guān)動物的課題，這也是另一種廣義的“科學”學習。
我在教室的墻上看到12以內(nèi)的乘法口訣表，而華德福學校教室的墻上只有學生的藝術(shù)作品。
比較而言，華德福學校更重視藝術(shù)、形象思維、想象力的培養(yǎng)，更重視語言的口語能力，公立學校更重視讀、寫、算，更重視科學訓(xùn)練和計算機的學習。有的孩子不適應(yīng)華德福教育，轉(zhuǎn)到公立學校，也有的孩子不適應(yīng)公立學校教育，轉(zhuǎn)到華德福學校。孩子是千差萬別的，多樣化的學校教育模式才能為家長提供適合孩子的教育。
200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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