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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廢待興:美國內(nèi)戰(zhàn)帶給雷曼的新機遇(4)

最后的財富帝國:雷曼兄弟走過的一個半世紀 作者:(美)彼得·查普曼


梅耶建議伊曼紐爾在去英格蘭的途中扮演南部邦聯(lián)債券銷售代理人。債券就是債務。借款方向貸款方銷售債券,承諾在一定時期內(nèi)按照固定利率返還現(xiàn)金,貸款方通過購買債券獲得利潤。戰(zhàn)爭初期,伊曼紐爾發(fā)現(xiàn)歐洲更加熱衷于購買南方銷售的債券,而同期沿途售賣債券的北方銷售人員卻不受歡迎。英格蘭特別支持南方的事業(yè),因為英格蘭與南方之間良好的棉花交易產(chǎn)生了積極影響。

一次在倫敦一家公司的辦公室發(fā)生了尷尬的一幕,伊曼紐爾銷售南方債券的時候居然碰到了同樣在努力銷售北方債券的約瑟夫·塞里格曼。伊曼紐爾有意對塞里格曼保持警惕,幸好他們是紐約默里山——而不是倫敦——的鄰居?!八麄儽舜死淠娉?。”伯明翰在《我們這伙人》中這樣描述。盡管雙方都忠誠于自己的事業(yè),但彼此完全沒有敵意,“他們都是在努力賺錢”。

在蒙哥馬利,梅耶于1863年和優(yōu)秀的棉商約翰·韋斯利·杜爾合伙,鞏固了公司的地位。他們組成了雷曼–杜爾公司,并購了蒙哥馬利的主要棉花倉儲和銷售中心之一——亞拉巴馬倉儲公司。杜爾不是猶太人,但擔任著重要的市政議員職位。

戰(zhàn)爭接近尾聲時,事態(tài)沒有傾向于南方。梅耶規(guī)劃了一個可能產(chǎn)生極好效果的妙招,但事實證明完全是沒有經(jīng)驗的幼稚之舉。他的目標是利用自己的政治關系把價值50萬美元的棉花銷售到北方,為北方監(jiān)獄中境況窘迫的亞拉巴馬囚犯提供衣物。梅耶把他的想法告訴了亞拉巴馬州的州長托馬斯·希爾·沃茨,沃茨是他的好朋友,接著又告訴了弗吉尼亞州里士滿的杰弗遜·戴維斯。南部邦聯(lián)把基地從蒙哥馬利搬到了里士滿。梅耶遞給戴維斯一封沃茨寫的介紹信?!拔胰蚊芬だ茁壬雒藁ù?,”亞拉巴馬州的州長寫道,“梅耶是南方最為愛國的人士之一?!彼a充道,“盡管是外來移民,但雷曼已經(jīng)在這兒生活了15年,完全稱得上是本地人。”

戴維斯表示同意梅耶的想法,1865年1月,梅耶碰巧就選擇寫信給北方軍隊的統(tǒng)帥尤利西斯·S·格蘭特將軍表明他的想法:“將軍,我們非常榮幸地告訴您,亞拉巴馬州立法機構(gòu)撥款50萬美元救濟合眾國關押的當?shù)厍舴?。”梅耶詳細說明了在將軍的許可下,北方船只將裝載價值50萬美元的棉花從莫比爾出發(fā)運送到紐約,“以便為當?shù)厍舴柑峁┟骸⒁挛锛捌渌钣闷贰?。梅耶請求格蘭特批準他穿越雙方的戰(zhàn)線,以監(jiān)督這項計劃在北方的實施。他最后說:“我們懷著十分的信心提出這項請求,您對境況不佳的勇士們的同情一定會促進慈善工作,而慈善工作正是亞拉巴馬州大力倡導的工作。”

這項計劃展示出梅耶和南方人當時有多么脫離現(xiàn)實!那是一場血腥的戰(zhàn)斗,盡管南方人可能認為那只是一場鄉(xiāng)紳之間的爭斗,但北方人可不這樣認為。格蘭特沒有理會他的信。梅耶在寒冷的里士滿等待回音,甚至又去信提醒。他在后來的提醒中附上了原信的復本,好像擔心原信可能是落在了將軍的信箱里。但最終梅耶還是放棄等待,回家去了。

戰(zhàn)爭讓雷曼兄弟遭受了一些損失,但那只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撤退的南部邦聯(lián)軍隊放火燒毀了亞拉巴馬倉庫,切斷了對敵人的棉花供給。4月12日,14 000多名騎兵進入蒙哥馬利,此時梅耶正在估算放火焚燒帶來的損失,當時蒙哥馬利“彩旗飄飄、樂隊奏鳴、馬刺和刀劍碰撞出連續(xù)的叮當之聲”,艾倫·內(nèi)文斯寫道,“部隊沒有太作聲張”,但是梅耶一家“在部隊從西部挺進時,無疑還是憂心忡忡”。蒙哥馬利的人們,包括雷曼一家,“在悲哀的沉默中透過自家大門和窗戶觀看著當時的壯觀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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