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很久以來,我一直對靈長類動物學有一種業(yè)余的興趣——對靈長類動物的研究。我貪婪地閱讀戴斯蒙·莫瑞斯的《裸體的猿》(NakedApe)一書,書中詳細講解了黑猩猩的行為、心理和性行為。珍·古道爾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作家。最近,我很想學習更多有關(guān)人類集體行為的知識,于是又搜尋了很多類似的作品,比如弗蘭斯·德·瓦爾、羅賓·鄧巴等作家的著作,從而對我們(既是黑猩猩,也是人類)自身是什么樣的生物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靈長類動物是具有社會性的
從所有這些博學之士的觀點來看,有一點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靈長類動物首先是一種社會性的生物——這是我們的核心進化戰(zhàn)略,這種戰(zhàn)略使得我們這種動物不斷繁衍,生生不息。
但是,為什么說社交能力對我們的種群來說非常有用呢?為什么對其他生物而言,也同樣有用呢?作為一種社會性的動物,我們就獲得保護以免受捕食者的侵害,這似乎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第一,社會性的動物能夠分擔責任,密切提防捕食者。更多眼睛和耳朵意味著更好的警報系統(tǒng)(順便提一下,這種對于捕食者的警覺使我們傾向于從消極的觀點看問題,從而激活我們的奔逃和格斗系統(tǒng))。第二,它為每個人提供了大量的積極支持——在種群內(nèi)部和種群之間的聯(lián)系中都有所體現(xiàn)。黑猩猩可以團結(jié)起來追趕爬上樹的獅子和豹子,從而保護彼此,這一點已經(jīng)非常聞名。所以,身為社會性的動物對于我們的種群來說是一種核心特質(zhì),而且,人類和黑猩猩都非常擅長此道。
講述這些內(nèi)容是為了表示,與土狼或獅群不一樣,人類和黑猩猩所形成的并不是短期的聯(lián)盟。黑猩猩會與彼此結(jié)成長期的親密關(guān)系(主要是通過互相照顧而形成),這樣,這種社會連結(jié)就會牢不可破,足以保護彼此。要成為一只成功的黑猩猩,就必須要獲得其他黑猩猩的很多信息、某只黑猩猩與他們的關(guān)系以及他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而且,這種做法要持續(xù)很長的時間。德·瓦爾曾與一只黑猩猩共同工作,被它興致勃勃地視為盟友,很多年以后,他還描述了它回到阿赫南(Arhnem)動物園的情況。
這就是為什么描述黑猩猩的生活與描述我們自己的生活會如此相似。有時,我們會建立聯(lián)盟,發(fā)展聯(lián)盟,而有時又會將它拋棄。加入聯(lián)盟除了會帶來好處,也意味著更多的職責。有時,要完成期望目標是很困難的,有時,我們會犯錯誤,做一些錯事。當然,在黑猩猩的社會中,情況可能會變得非??刹?,因為社會性權(quán)力發(fā)生了轉(zhuǎn)移(必要時,其實黑猩猩會變得非常參殘暴,而不像幼時的電視廣告里顯示的那樣,是個可愛的飲茶的小家伙),但是我們不應(yīng)該錯誤地將它當作是我們自身的情況。而與之相比,我們另外的一個近親倭黑猩猩(或侏儒黑猩猩),卻彼此間溫順得多。他們通過各種組合的性行為緩解社會壓力:雄性-雄性、雄性-雌性和雌性-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