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呻吟著，睫毛尖在蒼白的臉上像毛筆刷一樣顫動。我撫摸她的耳垂，按揉這片陶瓷一樣精致的地方。她把脖子伸過來，我的舌頭沿著她脖子上繃緊、跳動的青筋舔下去。她的目光映入我的眼睛，我覺得自己被融化了。
霧越來越濃了。每一寸皮膚都濕漉漉地跳動著。她的臉頰、耳垂，甚至嘴唇都是涼的。
是這兒嗎？我把手滑進她溫暖的身體。
她的眼睛像燒著了的石頭一樣閃著光。
我用手撫過她發(fā)燙的皮膚。
還要嗎？我問。
要，她呻吟著。
還要。
我隨著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按捺住自己。
突然，她轉(zhuǎn)身把自己整個撲到我身上。我踩到了一只罐子，跌倒在了地上，她把罐子一腳踢開。我靠在了磚墻上。她大喊著什么，我也大喊著。我把她推了回去，她推得更猛。我們沿著馬路滾在了一起，把碰到的東西都推開了，像是個滾動的球拍。她一直在喊。
我聽見一扇窗子打開了，一個聲音叫出來。
繼續(xù)呀！喬伊斯又喊起來。然后她跑開，跑進院子里，跑進一縷月光中。她就像火柴上熄滅的火焰一樣消失了。我看見她的裙子翻動，看見她腳踝扭了一下。我點了根煙，心中暗想：喬伊斯是我愛情的鬼魂，追著比追到更好。然后我聽著她的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發(fā)出輕脆的“嗒嗒”聲和踏在木頭樓梯上堅定的腳步聲，我知道，這個女人什么都不怕。喬伊斯 ·關會走她自己的路。
我聞到了她的香氣，那香氣還彌漫在潮濕的黑夜里。我一直等著，等到聽見那個悶啞的響動，那個遠處鎖門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覺得更加親近，因為我知道她不會再出來了。我走出黑漆漆的走廊，將兩扇分開我們的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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