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萬斯·戈登的煽動下,移民問題被提到了皇室的一個委員會上,而納蒂從來沒有掩藏自己反對“拒收”的立場。作為這個委員會的成員,他當然是首當其沖被要求去作證的人。這些人中的大多數(shù)(包括阿諾德·懷特)特別提到說正是羅斯柴爾德的慈善行為像“磁石”一樣吸引了移民,因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出回應。納蒂與委員會里的大多數(shù)人意見相左,他的報告提倡的是禁止“不受歡迎”的移民入境或者是將其驅(qū)逐,他對“不受歡迎”的移民的定義是:罪犯、心智殘疾、傳染病患者以及“臭名昭著的壞蛋”。在這份僅有少數(shù)人支持的報告中,納蒂強烈地抗議說,這樣的立法“會影響那些確實需要移民而且工作勤懇的人,他們剛到來時的貧窮的處境不應該作為他們沒有能力獲得自立的評判標準”。對于他來說,最理想的狀況就是“在猶太人免費學校接受了初步教育的猶太小孩”在1908年成為了劍橋的數(shù)學優(yōu)等生的案例的情況。“這位年輕的數(shù)學家的父親早年從敖德薩逃了出來。我相信他過去通常都只能在很小的猶太人會堂里祈禱。他現(xiàn)在是一家小型裁縫店的領班,在那里他獲得了較高的薪水,并且在一家小型的猶太人兒童學校任教。這樣的一個孩子,”他評論道,“應該有可能為俄國作貢獻,我希望他在這里也能做得很好。”
他的兒子沃爾特回應了這種觀點。他認為:“大不列顛應該成為那些在其他國家受到壓迫和不公正對待的人的庇護所,只要這些人仍然是正派的,而且勤奮工作。”但是,納蒂對1904年提出的議案的反對,以及他對自由黨在1905年的補選中對邁爾·恩德議案的批評傾注全力的支持,仍然無法阻止法案在那年的年末表決通過。他宣稱,這個法案建立了“一個警察干預和監(jiān)視的討厭的體系,以及護照管理和專橫的武力體系”。然而,他也不同意代表委員會里其他成員所希望的對廢除這個法案所進行的訴求,他認為,重新開啟的辯論可能會起反作用,因此,他寄希望于政府在實施的時候能夠采取比較溫和的手段。否則的話,阿諾德·懷特就不會針對《1905外國僑民法案》說“首相及英國內(nèi)閣……看著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臉色更改了他們的政策”。
想讓人傾向于接受移民問題還有兩種其他的途徑。一個是說服俄國政府停止他們對生活在俄國的猶太人所采取的歧視政策。這是大多數(shù)俄國猶太人所希望的,他們相信羅斯柴爾德家族憑借其金融杠桿,可以迫使沙皇政府修改他們的做法。事實上,從猶太人難民區(qū)里傳出來的各種故事,比如《沙皇在羅斯柴爾德的城堡》,使羅斯柴爾德在人們眼里有了超自然的能力,而且人們在文學作品里夢想著他能夠教訓一下沙皇。由于擁有“所羅門王的御璽戒指”,羅斯柴爾德變成了“一位可以控制各國國家命運的人”,他生活在一個巨大的宮殿里,“那里有數(shù)不清的黃金,由巨人戰(zhàn)士守衛(wèi)著”。如果沙皇接受邀請在羅斯柴爾德的城堡中過一夜,他將會看到猶太人的光輝歷史。在這樣的一個故事里,有著希伯來法寶神話的痕跡。然而,正如我們將會看到的,能就這個問題在圣彼得堡發(fā)揮杠桿作用的更多是金錢而不是魔法,但外交因素使得羅斯柴爾德很難做得比爭取取消排猶政策更進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