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曼嘆了口氣,“多休息兩天吧,我又沒催你?!?/p>
“你是沒催我,可是我自己在催自己啊,看著你這么努力的樣子,我怎么忍心浪費寶貴的時間呢?!笔婧叩戒撉偾白讼聛?,所剩無多的日光像是舒涵臉上的笑容一樣漸漸變淡,“從現(xiàn)在開始,我也有了夢想?!?/p>
或許在不久前,夢想這個詞對舒涵來說還是一個如同阿伏伽德羅常數(shù)一樣遙遠的概念,但是現(xiàn)在,每當她的手指與琴鍵觸碰的時候,一個聲音就會告訴她——
“我想成為鋼琴家?!?/p>
這句本應是音樂學院鋼琴系所有學生夢想的話,從舒涵的嘴里說出來卻是那樣地不可思議。
“演奏音樂的時候,空蕩蕩的心就會被填滿。”
說完,舒涵指尖一用力,靜靜地彈了起來。
肖曼不由自主閉起雙眼,開始品味這首輝煌華麗又不失清脆流暢的美妙樂曲。
明明是相同的琴鍵,卻能奏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音色來。
音樂這個東西,其實和愛情沒有什么兩樣,手指與琴鍵之間的纏綿,并不是如膠似漆才最完美。
每一首樂曲都有獨特的表達方式,就好像每個人對愛的理解不甚相同一樣。
是的,音樂就和愛情一樣,短于相愛,長過相思,一旦離別卻念念不忘。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它們值得這么多人去追求的原因吧。
相當流暢地把整首曲子彈下來后,舒涵期待地望著肖曼,“怎么樣?”
肖曼只點頭不說話,舒涵卻有些著急,“怎么?還是差很多嗎?”
肖曼這才停下點頭的動作,轉(zhuǎn)為微笑,“還差得遠呢?!?/p>
舒涵一下子泄了氣,嘴巴不高興地努起。
看到這個意料之中的反應,肖曼忍不住笑了起來,“難道不是嗎?即便是我,離鋼琴家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呢?!?/p>
似乎沒有立即明白肖曼的意思,舒涵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持續(xù)了將近十秒,才驀地瞪大眼看著肖曼,“你的意思是……”
肖曼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意思是,要達到鋼琴家的水準,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哦?!?/p>
似乎終于體會到肖曼語氣中的夸獎,舒涵這才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鋼琴家只是夢想而已啦,還遙遠著呢?!?/p>
“好了,吃飯去吧?!毙ぢ踔竟窘械亩亲诱f,“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