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簡女士穿了一件白色圓領衫,烏黑的頭發(fā)垂肩,正在給一只小狗喂藥。見了我們并未起身,隨便拿著小湯勺讓我們坐,喊葉子泡茶。簡女士嗓音沙啞,有種金屬質感,光聽聲音有四十多歲了,這同她看上去還年輕的樣子不太相稱。小狗似乎睡著了,一動不動,藥汁不斷從嘴里吐出來,我和助手羅一短時間內交換過幾次眼神。我們的看法基本相同:小狗已經(jīng)死了。
“我們通過電話,”簡女士撫著小狗說,“但還是想請你們來一下。”
“莊園非常漂亮。”我由衷地說。
“都看了嗎?”
“看了一小部分,你的莊園很大?!?/p>
“有什么可疑之處嗎?”
簡女士顯然是在開我們這行當人的玩笑。我并不喜歡這類玩笑,特別當簡女士在侍弄一只小狗的時候。
我決定言歸正傳。
“您的莊園證實了您值得寫傳記,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您為什么非要選擇我們作為傳記作者?”
我將“我們”說得很重,是強調給羅一聽的。
“您的助手也寫作?”簡女士有些驚訝。
“當然,她的文筆也不錯。”
“胡說!”羅一瞪了我一眼。羅一本來就對我來莊園不滿。
簡女士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仿佛被嚇著了。
“我希望由一個我喜歡的作家來寫?!焙喤课沽诵」芬豢谒帲幜⒖塘髁顺鰜?。
“我是偵探,”我說,“不是作家?!?/p>
“你不也寫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