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
那個星期五的晚上，兩位來自天津的警官，博瑟姆督察和白尼特斯基警官已經(jīng)到達北平，為他們的長官丹尼斯總督察星期六的到來打前陣。博瑟姆為丹尼斯在六國飯店安排了住處，而他自己和白尼特斯基則住在了稍微便宜些的順利飯店。
白尼特斯基還去了一趟王府井大街的警局。那里也是忙了一個晚上。值班臺一個晚上都在應付稀奇古怪的電話，北平冒出來一堆自稱是兇手的神經(jīng)錯亂者。比如一個是這樣的：
值班警察：“你做了什么？”
匿名電話：“我把她勒死了?！?/p>
值班警察：“你為什么要殺她？”
匿名電話：“她是個惡心的俄國婊子?！?/p>
值班警察：“你怎么處理尸體的？”
匿名電話：“我把它扔給野狗了。”
值班警察：“她對你做過什么？”
匿名電話：“她是個狐貍精，她纏上了我。”
這些電話沒有一個，哪怕是不那么離奇的能夠和實際情形對上的。這樣的電話一直到星期六早上還在打進來。一次，韓隊長都被值班的叫過去了。一個粗野的白俄女人跑進來大喊大叫，要求警察把她丈夫抓起來，說他殺了人。值班警察聽不懂，韓隊長也對那一口濃重的鄉(xiāng)音半懂不懂。這女人臉上涂著厚厚的白粉，一嚷嚷都噗噗地往下掉。她不停地說他那個廢物丈夫是個殺人犯；他給金發(fā)碧眼的妓女迷昏頭了，把所有的錢都花在黑市的妓院和酒吧里的“小饅頭”上了。他現(xiàn)在就在家里，渾身是血。警察得趕緊去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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