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陰了臉大氣都不敢出,早晨的陽光射進(jìn)來,飄浮的塵埃直在眼前晃蕩,抖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班長眼神灼灼地盯著我們問:“你們都吃了,是吧?”
屋里一片死寂,我心里翻騰了一下,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這點義氣我還是講的。我說:“班長,饅頭是我拿回來給大家吃的!”
班長重復(fù)了一遍:“你拿回來的,從哪里拿回來的?”
我不能連累阿杜啊,我說:“我洗碗的時候帶回來的!”
班長又是深沉地一笑,說:“是啊,大家都挺餓的,不容易,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就多打些,你們也吃飽點好不好?”
我們在下面琢磨著,不敢隨便作答,胡鐵飛就是個直腸子,還以為班長真是照顧大家呢,不帶考慮地就說:“好!”
“那好,待會兒吃飯的時候一個人吃10個饅頭,這樣你們也就不餓了,對不對!”
我們在下面聽得膽顫心驚,這要么就是餓得你發(fā)暈,要么就是想撐死你的架勢。我早就說過,班長不好惹,整人手段都是一套一套的,我們在下面聽著,都害怕開飯,誰愿意過連吃飯都受罪的生活?
但開飯時間一會兒就到了,吃飯刷碗加起來就只有10分鐘。為了給每人湊夠10個饅頭,盧超擰著盆往炊事班窗口跑了三四趟,看得炊事班的老兵一個個都咋舌,指不定以為咱們是從餓牢里放出來的。
盧超將大盆往桌子當(dāng)中一放,下飯的就是大白菜,每個人跟前都堆了老高的“饅頭山”,看得我們直發(fā)怵。班長就一個字:“吃!”
我們一個個埋頭“苦”吃,直撐得小臉發(fā)白,饅頭在嘴里味同嚼蠟,你想嘔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