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脅稍稍地想了一下,說:“那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行,你去別地轉(zhuǎn)轉(zhuǎn),要是不行再來我們這兒?!?/p>
春拿了一個鐵皮桶盛的砂糖,把砂糖罐還給山脅。山脅用包袱皮把煉乳罐頭和砂糖罐頭包好,夾在腋下。
回家的時候,去新橋看看吧。山脅考慮著。那家干貨店的話應該也是賣煉乳的吧。這時,聽見有人在喊:“山脅書記官,有人找您,已經(jīng)打過幾次電話了?!?/p>
山脅轉(zhuǎn)身一看,說話的是副官室的那個年輕的勤雜工。他接著說:“是教育局長打來的。他說五分鐘后再打過來??礃幼雍孟袷呛苤?。我就跑來通知您了?!?/p>
是高木少將打來的。是馬上就要進行終戰(zhàn)研究了嗎?山脅立馬將意識從一個家庭人轉(zhuǎn)換到了書記官。
“啊,我馬上回去。” 山脅剛剛到達副官室的辦公桌,電話就響了。拿起話筒,對方就用那沉著厚重的聲音說道:“我是高木。現(xiàn)在到海軍省來了。”
“我知道了?!鄙矫{說,“剛剛,次官已經(jīng)跟我說了?!?/p>
“那件事,也和你說了是嗎?”高木說,“我們到外邊去吧?!?/p>
估計他是想避開別人的耳目,好好地說話吧。山脅答應了。
“三分鐘后到停車走廊的前面來?!备吣菊f完,就掛斷了電話。
山脅到那兒一看,在停車走廊里停了一輛公用車。后座上就坐著高木少將一個人。山脅想看看高木是什么表情,可是那張臉上既沒有興奮也沒有感慨。在那張顧慮重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流露出來。如果硬要說點什么的話,就是這張臉的臉色比三個月前見面的時候好看多了。高木招呼山脅上車,然后告訴司機:“先上凱旋大街,然后轉(zhuǎn)向?qū)m城方向。”
車子出了櫻田大道,經(jīng)過艦政總部的北門,來到了凱旋大街上。高木讓車停下來,對山脅說:“到日比谷中去走走吧!”
然后指示司機到公園的櫻門那兒等著。山脅和高木一起下了車,從霞門進入日比古公園。車子又上了凱旋大道。這時的日比谷公園還是和千鳥淵公園、清水谷公園不一樣,沒有被改造成蔬菜田。這可是東京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能供休息的場所了。綠蔭把公園內(nèi)的小路遮得嚴嚴實實。在這秋天的公園里,青草的涌出的芳香,迎面襲來。
山脅幾次回頭留意身后,這次沒有盯梢的。可能是神經(jīng)過敏了吧,不過這是神經(jīng)過敏帶來的唯一的好處。在公園里朝櫻門方向走了約有一分鐘,高木說:“有許多事情是需要你來負責的。這次就不是單純出于我個人的意愿了,這是在為海軍組織動作。你還有什么猶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