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從中感到一種力量,一種親情的力量,一種不可言說的力量。從初二到初三,我在學習上有些松懈,是我找不到奮斗的理由,找不到在學習上下工夫的動力,而額吉的去世,使我想到從此失去了額吉,想到失去了母親的舅舅。就在我初中即將畢業(yè)的前夕,這一切讓我的心靜了下來,這多少有些悲痛成分在內(nèi),但我挺過來了,而且我想通了。
額吉的一生中有兩個男人,一位是我的額米次仁,額米次仁和我的舅舅格桑住在一起,他們在離我家很遠的牧區(qū);還有一位,據(jù)阿媽說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地名,也從沒有到過。額吉和他生下了一個兒子,舅舅格桑聽說在額米次仁的牧區(qū)。額吉和她的兩個男人,其中的故事,我至今還是沒有搞得很清楚。了解自己家族的歷史,應算是很必要的,可是大人很少特意跟我們小孩講。小時對于這些不太關心,而長大后在外求學根本沒有機會了解,我欠自己一個債,也欠祖輩們一個債。
額吉和額米次仁,生下了九個孩子,其中兩位不幸夭折。我有五位舅舅、一位嬸嬸,這次回家,光探親,就會占去我大部分的暑假時間,我這么想著。大家圍坐在飯桌前,天南地北的,熟悉的地名,久違的家鄉(xiāng)父老,摻和在他們的話語中。我的大腦中曾經(jīng)靜止隱沒的一角,迅速地激蕩著,太多的信息和牽扯的情感,叫人有些難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