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將在黑龍江省率部與張海鵬部下偽軍作戰(zhàn)的馬占山,此時都還沒有獲得“陸軍上將待遇”。
帶著“上將”的軍銜率部成為了偽軍將領前,其麾下即將成為偽軍的主要軍官們的軍銜,也跟著張海鵬得以順勢升了一級。富璇善的供述即有記錄:“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當時,我正當東北洮遼鎮(zhèn)守使署少校副官。于十月中旬,張學良任命張海鵬為蒙邊督辦,組織了蒙邊督辦公署,我被任為蒙邊督辦公署中校副官”。
1929年才獲得上校軍銜的徐景隆,隨著蒙邊督辦公署的成立,又晉升為“少將”,終于成為了將軍。就在10月上旬這個時期,富璇善回憶“…聽說日寇關東軍給張海鵬三干支步槍、二十萬元鈔票,勸誘他投降。張海鵬把三千支槍、二十萬元鈔票拿到手里,就大行擴編軍隊,改編了洮南附近各縣的警甲及收降土匪”,徐景隆隨之也從遼寧陸軍騎兵第2團上校團長,一下成為了偽“洮遼騎兵第一支隊(旅一級的編制)” 的少將支隊長。
需特別指出的是,張海鵬是1931年10月15日正式就任蒙邊督辦一職的,蒙邊督辦公署的軍官們?nèi)羰且苍谶@一天才晉升軍銜,那么徐景隆或只正式當了一天的將軍(次日與之作戰(zhàn)的義勇軍也稱之為“少將”的),即在第二天(10月16日)帶著少將的軍銜為其附逆叛國的行徑接受到了義勇軍的懲罰。
一方面表示樂于擔任“蒙邊上將督辦”的張海鵬,另一方面仍繼續(xù)緊鑼密鼓準備著叛國投敵。富璇善的多次筆供里供述了商議投敵的過程,擇其敘述較具體的部分細節(jié)展示如下:
張海鵬即時召集蒙邊督辦公署主要人員及各支隊長,把關東軍要求的三個條件向大家宣布:一、正式表明和關東軍合作,與張學良的斷絕關系;二、許可日本軍隊進駐洮南一帶;三、關東軍支援洮遼軍攻取黑龍江,把軍政大權(quán)交給張海鵬。接著張海鵬向大家表示“為洮遼軍的存在及前途發(fā)展必須按這個條件去做”。
在會議席上,徐景隆、鵬飛、劉茂義、傅銘勛幾個支隊長,副官處長張錫銘及我,反對這樣去做,張海鵬拍案大叫:“你們都跟我當了大官,現(xiàn)在有事都不肯干,好!瞧姓張的小子自己去干?!边@時參謀長李盛唐在旁邊助紂為虐,憤然的說:“我們受張家父子(指張作霖、張學良)這些年的壓制,現(xiàn)在不干,還等什么時候?!”在不可開交的情勢下,由徐景隆、鵬飛等給他跪下賠了罪……
徐景隆這幫人都在舊軍閥時代的思想支配下,為全私誼只得順從地向他表示:“我們既然沐你老的恩,你老說怎樣干,我們就跟著怎么干唄?!?/p>
由于這個會議的決定,使洮遼軍發(fā)生了叛國投敵一個重大轉(zhuǎn)變,更影響洮遼地區(qū)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即淪為日本帝國主義殖民地。
從富璇善的回憶看,徐景隆也曾一度不同意投敵,但是在“舊軍閥時代的思想支配下”,終于也“附逆”而成為了偽軍的將領。這樣只知服從軍閥而不知國家大義的行為,使剛剛成為少將的徐景隆也淪落為了漢奸。
張海鵬10月上旬最終決定叛國投敵后,旋即被日軍當作了進攻黑龍江省的前鋒部隊。作為日方喉舌之一的《盛京時報》,于1931年10月10日即發(fā)出報道《張海鵬率麾下已向龍江進發(fā)》,稱這一行動“致齊齊哈爾城內(nèi)頓呈動搖”。10月12日,《盛京時報》又發(fā)出報道:《龍江城危如累卵,洮昂沿線勢即烽火告警》,稱:“張海鵬軍一萬五千名,已向齊齊哈爾開始進擊”。
實際上,根據(jù)美國調(diào)查組的報告,張海鵬在10月12日當天還和調(diào)查組見了面,也有過交流。此時張海鵬明顯還沒有離開洮南?!妒⒕r報》發(fā)出這些氣勢洶洶的報道,或有提前制造緊張空氣的陰險企圖。
2-12《盛京時報》發(fā)出的《張海鵬率麾下已向龍江進發(fā)》報道上配發(fā)的張海鵬照片
當時黑龍江省的局勢也確實緊張了起來。義勇軍斗爭失利后,馬占山撤出國境經(jīng)歐洲歸國,在上海的歡迎大會發(fā)表講話時,還如此回憶了當時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