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估計,今天世界上所種植的全部作物當中,有60%起源于南北美洲。這些食物不僅融入了異國菜肴,實際上已經(jīng)成了異國菜肴。請你想象一下,沒有土豆的意大利食品會是什么樣子,沒有茄子的希臘食品會是什么樣子,沒有花生醬的泰國和印度尼西亞食品會是什么樣子,沒有辣椒的咖喱粉會是什么樣子,沒有法式炸薯條或番茄醬的漢堡包會是什么樣子,沒有木薯的非洲食品會是什么樣子。世界上無論哪個國家,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幾乎沒有哪張餐桌上的菜肴不是因為有了美洲食品而得到很大改善的。
然而,當時誰也沒有預料到這一點。對于歐洲人來說,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們發(fā)現(xiàn)的食物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們不想要的,而他們想要的食品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想要找的是香料,而香料偏偏是新世界缺少的東西。除了辣椒,而辣椒太辣,讓人嚇一跳,一開始不討人喜歡,人們對來自新世界的許多很有前途的食物根本不感興趣。聰明的秘魯人有500種馬鈴薯,對每一種都愛如珍寶。500年前的印加人能分辨好多種馬鈴薯,就像今天葡萄酒的內(nèi)行能識別葡萄一樣。秘魯?shù)纳w丘亞語里仍保留著1000個單詞,用來表達不同品種或不同狀況的馬鈴薯。比如,Hantha是指這樣一種馬鈴薯:它存放的時間顯然久了一些,但仍可以食用。然而,西班牙征服者帶回家的只有幾種,有人說,這些品種肯定不是最好吃的。再往北,阿茲特克人很愛吃莧屬植物。那是一種谷類植物,結(jié)出一種很有營養(yǎng)、味道又好的小粒子,它像玉米那樣在墨西哥是一種很受歡迎的食物。但是,西班牙人很反感,不愿意碰它,因為阿茲特克人在祭祀時把它和血摻在一起使用,有一種拿人做供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