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渣甸:18歲出門遠行
1802年3月15日,剛滿18歲的渣甸與東印度公司本書中提到的東印度公司,均指英國東印度公司。簽下一張預支雙月薪水為5英鎊的收據(jù),他已下定決心隨東印度公司特許的中印貿(mào)易船前往東方展開他的未知人生。就在兩個星期前,出生在蘇格蘭南部鄧弗里斯郡(Dumfriesshire)的渣甸,拿到了愛丁堡醫(yī)學院的畢業(yè)文憑。隨后他只身前往倫敦,通過關(guān)系,在一艘10年前便已開始遠航中印線路的“布魯斯威克號”(Brunswick)帆船上,謀到了一個船醫(yī)助手的職位。羅伯?布雷克著,張青譯:怡和洋行,時報文化出版公司,臺北,2001,29頁。
9歲喪父后靠哥哥資助完成學業(yè)的渣甸,之所以選擇在孤帆遠影的航船上開始其職業(yè)生涯,其中的一個背景,或許正如當時蘇格蘭的一句名言所說:“蘇格蘭人唯一的康莊大道,是通往倫敦的途徑?!笨恐?jīng)商,蘇格蘭人敲開了通向世界的大門。在東方,擁有政府專利特許狀的東印度公司,則是多數(shù)想前往東方獲取巨額財富的英國人的理想選擇。事實上,在印度的孟買和加爾各答,和在當時的中國廣州一樣,到處活躍著對外拓展的蘇格蘭人――不管是軍人還是商人,無論是傳教士還是船長。
船醫(yī)助手算不上收入豐厚,但一旦搭上東印度公司的大帆船,便蘊涵了大好機會。渣甸或許已經(jīng)聽說過,隨船來往于清朝的廣州,職員的工資并不是關(guān)鍵所在,特許夾帶的私貨才是真正收入的來源。東印度公司貿(mào)易船上的船長、船員、船醫(yī)、船醫(yī)助手,均可按等級帶上若干噸位的私貨獲利自肥,這已是公開的秘密和通行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