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師講了半天飲食,這是“節(jié)源”,那么他所說的“開流”是什么呢?“是運動啊,合理的、有效的、舒服的運動?!闭f到運動,我想起了一個有趣的典故:
清朝時,名醫(yī)葉天士經常被請去出診,他醫(yī)術高超,名滿天下。有一次,幾位身著綾羅綢緞的隨從來到葉天士的家中,請他為當?shù)匾晃桓簧坛鲈\。葉天士來到富商的府中,發(fā)現(xiàn)這位富商果然不同凡響:肥頭大耳,滿臉油光,胸脯觍觍著,肚子鼓鼓著,一走路渾身上下哪兒都顫。他得了很嚴重的消渴癥,就是糖尿病。
富商見葉天士到來,命手下隨從把珍藏多年的名貴中藥全都請了出來,有兩尺多長的長白山野人參,有上等的黑龍江鹿茸,有鵪鶉蛋大小的南海珍珠,有珍稀的血燕窩……世上奇珍,應有盡有。富商說,再難找的藥他都能找到,只要能治好他的病。
葉天士看著這些價值非凡的名貴中藥材微微一笑,提筆在方箋上寫道:
十里之外一眼泉,
勝過名醫(yī)賽神仙。
每日步行去拜飲,
保你身安體康健。
葉天士還囑咐富商,必須每天親自步行走十里路到神泉旁邊,三番參拜,虔誠飲水。不得讓隨從替自己取水回來喝,也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否則,日久必定病入膏肓,到那時再好的醫(yī)生也束手無策了。
富商照辦。不久果真痊愈。
我們看到這里,都會會心一笑。聰明的葉天士沒有直說讓富商去運?動,而是巧妙地設了個局,讓富商真心實意地每日去步行。治好富商的病的,不是所謂的“神泉”,而是每天必走的十里路?!澳貌∫郧斑\動嗎?”
也運動,但是只限于腦力運動。我這個人喜靜不喜動,這可能就是我日后發(fā)生糖尿病的一個原因。別人散散步,我下下棋,同事說,走啊,一起出去運動運動去!我說,你看我這不正運動呢嗎?腦力運動!這可是高級的運動!同事笑笑,不說什么。
時間一長,他們運動也不再叫上我了。
上班的時候這樣,下班回到家還是這樣。回到家吃完飯,就躲進書房里工作去了,有時候批改作業(yè),有時候看看書,總之全都是腦力活動,體力上基本沒有消耗。我體格健壯,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所以家人看我這樣也熟視無睹,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有一天,學校的圖書館搬遷,我們男教師都幫忙運書。才100米的路程,僅僅抱著
10本書(是《新華字典》那樣薄厚的書,不是《辭海》那樣大部頭的書),我就開始氣喘吁吁,看別人跟沒事人似的。那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平時自己走的最遠的路,就是宿舍到教室的50米;平時拿的最沉的東西,就是一本教材一本教參外加全班40名同學的作業(yè)。
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手無縛雞之力,這些我經常講給學生聽的典故,原來我就是!
一個人是勤勉還是懶惰,有時候光看工作是不行的,更要在生活中評判。比如我,是個特別敬業(yè)的人,但是生活也特別懶散。意識到了問題,也懶得去改。就好像被慣性推著往前走,沒有改變的想法,更沒有改變的力氣。
俞老師如此,想想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若不是一紙診斷書把我判定了1型糖尿病,我會把原本打算去飯館“搓一頓”的錢用來買舒適輕便的運動鞋嗎?我會把原來常去咖啡館發(fā)呆的晚間時光奉獻給健身俱樂部嗎?很難說。
是因為不健康了,才開始了健康生活。